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但从林凡嘴里说出来,仿佛带着魔力,在张婉儿脑子里不断重复着。
告诉他,告诉他、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他。
林凡也在小心的观察着张婉儿的反应,他先是用语言刺激她,嚷嚷着自己要闯进房间,好让她潜意识里生出房间并不安全这种念头,开门后又打败了她,成功击败了她的第二条防线,此时,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题,如何让张婉儿心甘情愿的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今天这间房里的任何事情,包括楼下的人。”
林凡体内的真气涌动着,不断震荡,发出一种类似佛家狮子吼的声波,这种声波无法用于攻击,但却带有真气,能让说话者和听者之间产生链接,有一定的诱导作用。
“我…”
张婉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黑暗中被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我父亲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变成这样,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嗯,张院长说过。”
“十年前,我还是个正上初中的小女孩,那天,我和平常一样放学准备回家,但刚走到校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霸凌?抢劫?”
林凡好奇问道。
“都不是。”
张婉儿用力地摇了摇头,双目瞬间通红,晶莹的泪滴在眼眶打转,“和我同校的一个男孩,他拦住了我。”
林凡有些不安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阴郁,他隐隐约约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他当时笑着说,想和我结婚,我当然没有同意,可他一直缠着我,还对我动手动脚,差点就…”
张婉儿哽咽的没有再说下去,但林凡能感受到她当时的那种绝望。
“你没和张叔叔他们说吗?”
林凡问道,以张院长的地位,应该能让那小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张婉儿摇了摇头,“那个男孩家里是天海市商集的董事会之一,我父亲一个医生,怎么和他们斗。”
她干脆说道。
“原本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但从那天之后,一直到我初中结束,整整三年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骚扰我,甚至有一次晚上,他竟然爬上了我房间的窗户,冲着我笑了下,那一刻,我真的….绝望。”
张婉儿惨笑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被铁栅栏焊死的窗外,黑色的劲装也无法掩饰其中包裹着的脆弱。
原来时刻折磨着她的不是一次幼年的痛苦经历,而是长达三年地狱般的噩梦生活。
那种不敢告诉任何人的恐惧和痛苦在发酵之后才形成了这种看似暴力野蛮,实则内心无比敏感和脆弱的人格。
“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林凡准备拍拍对方的肩膀,给她点鼓励,可后者却下意识的身子往后躲了一下,避开了这一掌。
“当初对你动手动脚的人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林凡脸色阴沉的问道。
“我怎么会忘记,他是天海市有名的纨绔子弟,商集董事会副会长的儿子,叶辰。”
张婉儿说道,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劝你别想着对付他了,他身边一直都有保镖,身手都不差,而且最麻烦的是,他身后的势力,商集一向都护短,不会容忍你对他们的人动手。”
重病还需刮骨疗,张婉儿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摆脱叶辰带给她的噩梦。
其实这才是她心里的“毒”
,要想去毒,还得从叶辰下手。
对于普通的医生来说,自然是不会去细致到能够从病人的微笑神态中发现猫腻,从而发现真正的病因。
但是对于林凡来说,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凡埋头走在路上,不时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在告别张婉儿后,他又和张院长两人在书房商谈了很久,说自己可能找到了治疗的方法,但需要回去准备一下。
对于张婉儿的遭遇却是信守之前的诺言,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这不仅仅是一个医生的承诺,更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他必须为了这个让人心疼的可怜姑娘保守这个秘密。
但是对于这一切,在林凡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他必须要为这个姑娘做点儿什么,才能够弥补自己内心的这种难受。
…….三日后。
夜幕降临,张婉儿将窗帘拉严实,躺在床上。
自从上次和那个男人说出憋在心里的秘密,让自己轻松不少。
但早已熄灭的怒火也再次被点燃,无法复仇的暴躁让她这几天情绪格外糟糕,已经和父母吵了好几架。
这也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将秘密憋在心里带来的后果,一旦释放,就必须要有宣泄口。
咚!窗外传来一声石子砸落的轻响,张婉儿的心瞬间抽搐了下,她缓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靠近窗边,还顺手拿起了一直放在床边的棒球棍。
“啊!”
就在张婉儿撩开一小片窗帘向外张望时,一颗留着齐额短发的脑袋从窗台下冒了出来,吓的她叫出了声,稍一定神才发现是林凡咧着嘴笑着正在看她。
“婉儿,怎么了?”
门外传来张太太的询问声。
“没事,我东西掉了而已。”
“哦,那你记得早点睡啊。”
等门口没了动静,张婉儿这才走到窗台前,有些戒备的望着铁栅栏外的林凡,“大晚上你不睡觉到我这来干嘛,还爬窗台,你想羞辱我吗!”
“我说婉儿小姐,你别把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