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珂不必回头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嘴角便噙笑看着她:“你想看看吗?”
谢盈没有即刻点头,反而试探了一句,“我能看吗?”
他闻言便走过去将那帖子取来。帖子越靠近她,谢盈才得以看清,是西北侯府的帖子。
她即刻抬眸看着他,眼神又赶紧躲开,“这不会是……”
“瞧瞧。”谢盈伸出一只手很快的拿在手中,依旧避开他的目光,“五哥,还把他收着。”
“为何不收?”
萧珂落座在她的身侧,笑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谢盈赶紧将帖子拍在案上,插手回首,仰起头盯着他:“我不就是以为这是‘交易’的意思吗?”
好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噗嗤!”萧珂笑出了声,赶紧将她的手拉住,“是你自己要看的。”
“我没有!”谢盈眉头一簇,萧珂赶紧改口,“是我让你看的。”
谢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声音也温柔起来,“我常年行军,看的诗书也不多,才会错用的。”
“我喜欢这个误会。”萧珂的眼眸带着万千星辉,情话万千,都不及这简短的一句。
谢盈咬着唇,却止不住笑,也附和一句,“我也喜欢。”
萧珂百年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其实这话该我来说,古时候的女子会对喜欢的男子投掷瓜果,男子便还礼琼琚,这并不是报答,而是想永远的和她在一起。”
世人说:“曲有误,周郎顾。”
如今是:“诗有误,萧郎顾。”
“那我也想。”谢盈伸出手环住他的要。
“快了。”就快六月了,离婚期只剩下四个月。
谢盈却咂咂嘴,“礼仪好麻烦。”
靠在萧珂的怀中,谢盈又将礼仪的繁琐犹如苦水一般倒了一遍,好几次还是借口嫂娘或是家中小郎君有事脱身。
又嘟囔着那些礼馔没胃口。
“彦姑姑,让人去饕餮楼请一桌‘春宴’来。”萧珂朗声吩咐着。
谢盈坐起,狡黠的问:“五哥饿了吗?”
萧珂捏了捏她的脸颊,“五哥的盈盈饿了!”
“咯咯”谢盈笑了两声又满足的靠在他的怀中。
“那我每十日便让人给侯府送帖子,她们就不敢管着你了。”萧珂的指腹划过她的脸庞,轻柔的带着她眉间的忧愁。
“那五哥一定要写啊!”
说着微风拂过,萧珂的头发轻轻的拂过谢盈的脸颊。她才想起五哥,并未梳头。
谢盈抓住一缕,“五哥,我给你梳头吧!”
“嗯。”铜镜前萧珂端坐,谢盈便拿着梳子先为它篦发。
就陈王的头发,谢盈拿在手中都觉得爱不释手,“五哥的头发比起我嫂娘的还要好。”
“认真梳头。”萧珂望着镜中那眼露光芒的娘子宠溺的说道。
谢盈即刻哼哧了一句,“我在凉州打仗的时候都是要将头发全部盘上的。”
说着她便已经开始了,谢盈的动作极快,也不拖泥带水。
待她放下梳子,谢盈便冲着镜中的萧珂微微挑眉,“如何?”
萧珂微微点头,便将冠递给她。谢盈接过白玉冠还在手中细看。萧珂的这顶玉冠上雕刻的是一只鸟,周身披带祥云。
“好奇怪,凤鸟不是女子用的么?”
耳边传来萧珂的一声笑叹,谢盈即刻道:“我说是鸟就是鸟,不许反驳!”
萧珂便不再做声,等到谢盈为他正冠之后,她还开口问道:“这个是什么鸟兽?”
“凤鸟的一种,朱雀。”
“这个我知道,用它代表这祥瑞。”谢盈笑道,手指便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戳了戳,“五哥长安城娘子们懂得的我大都不懂……”
他即刻按住她带着细微不安的手,“无需和她们一样,我只希望盈盈没有烦恼的过一生。”
“人怎么会没有烦恼?”谢盈此刻十分乖巧,“我就是不在乎罢了。”
就在谢盈两次倒“苦水”的时候,萧珂便知道谢盈虽然对规矩礼仪中有些东西一笑置之,但是不懂这件事让她和长安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再开朗的小娘子,有时候细细想这些事情,也会觉得烦恼。
萧珂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不必太过在乎与烦恼,一切有我。”
“嗯嗯。”有了这句话,谢盈的心情就能瞬间晴空万里。
直到她才陈王府用了饭才回了西北侯府。
过了十日,萧珂便按时按点的写了帖子来,谢盈就像是拿到了金科玉律一般,礼部的人也只能听命了。
转眼便是侯府小郎君的满月宴会,谢旻也为他定下了名字“谢瑜”,小字安远。
瑜者,玉也,君子之道。安远之意便是为了延续西北侯府镇守西北的意思。
府中热闹的时候,礼部也是不会来扰了她的热闹。
而周氏如今也提携这谢盈让她学管家之事,满月宴会她便负责记录礼单。
“宋尚书家送来的东西好多啊!”红缨瞧着单子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名头,惊讶了一句。
谢盈轻轻点头,“都说娘家人是底气,这边是嫂娘的底气。”
说着她便继续清点,让府中的仆妇小厮,按照外头和里头的两个分别捡出东西来,又分出品类存放,到时候好入库。
“娘子你看。”常常闷不做声的红叶突然递了一张帖子到谢盈更前,红缨即刻凑了过来。
“桓王府:云纹金锁金玉项圈一个,金镯子一对,笔墨纸砚一套。”
虽然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