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今日又马车就不必送我回去了。”谢盈回首,浅笑的看着他。
她的心中还是存了些小九九,要是让五哥知道自己派人抓了蛇,还要放在马车里带回府,还不知要怎么担心她呢!
“好。”
谢盈将画递给他,便在他的目光之下上了马车。才钻进马车里的她又即刻挑起帘子,“五哥!”
“红缨,路上小心。”萧珂望着她,口中还不忘吩咐道。
红缨即刻朗声回应,上次她可是吃了陈王好大一记冷目,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保护娘子才是。
马车离开了曲江池,谢盈才算是松了口气。
幸而暮鼓声声,将那几条不安分的蛇吐信子的声音掩盖。马车才开始动起来,他们又闹腾起来了。
“娘子怎么好端端的让我去抓蛇。”红叶看着谢盈正对着那蛇出神。
它们的声音越发的聒噪,谢盈只好抽出匕首敲了敲竹篓子,他们才安静了些。
“长安城奇人聚之,你说有什么人可以操控蛇?”
马车里昏昏暗暗,谢盈还没看清篓子里的蛇是不是和当初攻击他们的三条一样。而这世间能够操控蛇的只有南诏诸部的人才做得到。
“长安城的蛇虫都管的十分严密。”红叶微微摇头,“我和娘子也只去过西市两三次,也不会留意南诏诸部的人。”
谢盈轻轻点头,若非今日那些小娘子略微害怕的神情,她也不会心血来潮。
去年的蛇都被她两三刀砍杀了,也查不了。如今既然有了动作,或许自己能够查出来什么呢?
这三条蛇在浣花堂过了一夜,又让红叶带着去了西市,打探一番情况。
谢盈则喂喂豹子,写写字,等待结果。
又一次想起的暮鼓声,红叶从院墙落下,提着蛇便匆匆的走了进去,“娘子。”
“查到什么了?”她一边示意红缨关门,一边上前迎接红叶。
经过一日的折腾,这三条蛇都有些焉焉的,攀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二人已经落座窗下,谢盈一双眼睛如火如炬,还是很期待结果的。
“我一共抓了三种蛇,而娘子指认的哪一种黑绿花色的蛇毒性是最强的。”红叶看着谢盈斟了一杯茶也没接就继续说:“西市如今没有南诏诸部的人的身影。”
谢盈微微蹙眉,即刻就解开了,“为了确保我事后再查,只怕能灭口的都灭口了。”
“这也不对,西市想来是诸国商人最爱群居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南诏诸部?”谢盈再次疑惑。
红叶只能确认的点头,“即使去年冬至大朝会,南诏诸部的人都没有在西市出现过。上一次有南诏诸部的人是在两年前。”
谢盈的目光紧跟着红叶的话,“南诏诸部擅长制毒,各种毒虫毒蛇都是他们手中的利器,两年前酒杯管理西市的人给禁止了。”
“西市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谢盈瞳孔微缩,忧喜参半。喜在长安城还有南诏人的痕迹,忧的是这件事牵涉的区域太广,她没有办法伸手去查。
即使当日自己要查,结果也会和今天差不多。
想着,谢盈只好冷笑一声:被人要动手,自然做好了准备,若是能让人查出来,他们还做什么呢?
蛇的事情只好就这么搁下了。
谢盈过了十几日的舒坦日子就入夏了,皇后突然召她进宫。
“这一趟进宫不知是福是祸,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太常寺那边还没有个时辰。”周氏亲自来为谢盈打理衣着。
“阿娘,这只是普通的召见。”谢盈看着自己身上有些沉甸甸的礼服,低声瞥了瞥嘴。
周氏即刻对着铜镜中的谢盈瞪了一眼,“我瞧未必。”
说着周氏又将一直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我瞧着你对你的婚事挺上心的,怎么如今又不上心了?”
谢盈轻轻挑眉,她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怎么上心?太常寺的事,有五哥的礼部在迂回,她也插不上手的。
“无论如何,你自己要留心,”周氏的眼中满是担忧,“按照三大王例子,还有十几日就该是亲迎的礼了。”
她赶紧拉着周氏的手宽慰起来,“阿娘,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了。”
周氏看着她笑吟吟的也不知她是真没上心,还是早有打算。临了只好叹了一声,赶紧将谢盈送进宫去。
谢盈的马车才入昭庆门,宫中的宦官就来迎接了。
“县君不必去命妇院等候了,随我们来便是。”谢盈又下了马车,一路往宣徽殿赶去。
宣徽殿中正热闹着。
“皇后殿下,兴和县君到了!”一声高呼,里头的人便歇了说笑,赶紧将谢盈迎进去。
皇后坐在主位,下首共六个位置。右边坐着桓王妃,和两位妇人;左边坐着谢盈更加熟悉是孙怡芳和张月娘。
“兴和县君拜见皇后殿下。”谢盈的头还没低下去,容儿已经赶来扶起她。
“今日之事普通的说说话,不必拘束的!”皇后一派和颜悦色。
谢盈还是按照礼数谢过后,才到她的位置坐下。
“桓王妃,孙娘子和张娘子你都是见过的。”她才落座皇后又开始介绍起来,“这两位是桓王府中的孺人,刘氏和叶氏。”
她微微颔首,便一种从皇后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觉出目的来。
抬眸之时她的目光与桓王妃交错,谢盈即刻落出冷笑,难怪当日桓王妃怎么都要拉扯着她,定要说话。
“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皇后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