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事。”华儿说完本以为皇后会发怒,没想到殿下如此冷静。
容儿只好示意她回到皇后身边来伺候,“殿下和国公爷都拦了两次了,事不过三,殿下这是有分寸。”
皇后歪在榻上,平静中带着一丝叹息,去岁大朝会他们动手想让皇帝将谢盈指婚给慕容桀,本就让离心的帝后更是雪上加霜。
这件事当然要顺着陛下的心意来。
“这件事可没有那么简单。”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手中还是有天盛国朝的礼制在手,用这个说话,皇帝也不能反驳。
容儿即刻笑起来,“婢子知道,殿下和国公爷还有办法的。”
“这不还没到请期吗?”皇后嘴角扬起笑容,“今岁宜婚嫁的日子可不多。”
华儿附和的点头,“所以去岁殿下很快的就让桓王和王妃成婚了。”说完她正想得容儿一脸赞同。
她却看到容儿脸颊上闪过一丝失落,忙道:“你怎么了?”
容儿的手刚才也顿了一下,皇后也随即睁开眼问,“怎么不捏了。”
“婢子是在想,殿下能想到夜长梦多,陛下也会想到的。”容儿收敛眼中的神色,又叹了一声。
皇后再次合眼,抚了抚额头,容儿赶紧将手放在太阳穴为她揉捏。
等到皇后满意了皇后随即开口:“陈王成婚,桓王怎么能比?”
华儿一脸疑惑,皇后不再言说,二人也不再问了。
礼聘谢盈为陈王妃的敕旨到了西北侯府,礼部和宫闱局都忙碌起来。
谢盈正在浣花堂抱着那只小豹子玩耍,红缨从厨堂取来了几块新鲜的羊肉,屋中便有了些血腥的气味。
“娘子,这小豹子还小,能吃这个吗?”
谢盈瞥了一眼,即刻将手中的树枝举起来,树皮凸起,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印来。
“阿花已经过了喝奶的年纪了。”
那日之后谢盈曾问过萧珂,得知这豹子是西市当时卖豹子的那一只留下的公仔,而大的豹子因为生产过,行动力也不如公豹子,在小豹子断奶后就被杀死了。
现在正是阿花喜欢奔跑,咬东西的时候。
“先带阿花去院子里跑跑。”
谢盈才踏出浣花堂,就看到仆妇领着两位穿着宫服的女子走来。
两位女官瞧着豹子那凌冽的眼神,先是确定了宫中的流言,“陈王很是喜欢谢家娘子。”
又看它安稳的靠在谢盈的怀中,不觉也害怕起谢盈来。
“她们是何人?”
仆妇加快了步伐走到谢盈身前,“娘子,这两位是宫闱局尚服局的司衣掌衣。”
二人随即同谢盈见礼,“见过兴和县君。”
仆妇赶紧示意红叶将谢盈手中的豹子抱走,谢盈也明白了,即刻转身去了正堂,“先进来吧!”
阿花此刻又只能呆在笼子里,幸好还有一盘羊腿陪着他。
谢盈掸了掸衣衫,回首便瞧见二位女官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便笑起来,“我这里没有太多的规矩,你们要做什么,说明就好。”
司衣依着规矩行礼,“我们二人前来为县君量身,宫闱局好制作王妃大婚的礼服。”
“那就量吧!”谢盈也并未坐下。
司衣缓缓上前,掌衣辅佐,二人便开始为谢盈量体。
“我看赏赐桓王大婚两个月就完成了,我也有这么快么?”谢盈无所事事,便开口问道。
“亲王婚期都是有太常寺定下,婢子并不知。”司衣轻声答。
等她记下了几项谢盈的尺寸,谢盈也会好奇的看了看,“桓王妃也是如此量体裁衣么?两个月能做完吗?”
司衣示意了一眼掌衣,掌衣随即道:“桓王妃的婚服是用以前皇后殿下册立康王妃的衣服。”
谢盈听周氏说起这样的婚服也只会穿一次,就有他用的说法。陈玉茗本就是皇后的侄女,用一用有何不可?
而皇后一再阻止她和陈王的婚事,虽然有了陛下的敕旨,可太常寺什么时候才会定下婚期,这婚服又要做多久,谁又知道呢?
收起思绪,谢盈便犹如说笑一般,“那我为何不能用?”
掌衣微微张口,不知如何作答,又换做了司衣回答,“这个也看诸位王妃的意愿,宁王妃,嗣黎王妃的婚服,婢子也不敢去请。”
谢盈轻轻点头,便不再问了。
掌衣合上册子,司衣便退了几步,“婢子就不叨扰县君了。”
“这婚服又要做多久呢?”谢盈同二人一同走到前堂,司衣赶紧站立好,“县君不必送了。”
她眉眼含笑,“你们还没回答我的话。”
司衣浅笑,“婢子们定然会在太常寺定下的婚期前完成的。”
这是在和谢盈迂回,她只好放手让二人离去。
“按照桓王妃当时的礼制,太常寺早就定下婚期了,怎么会一拖再拖。”红缨看着她们的背影哼哧一句。
谢盈随即伸了伸懒腰,又走到了阿花的笼子前,轻飘飘的说着:“太常寺会托,那是因为諴国公府和陛下在斗法。”
“娘子不着急?”红缨看上去比谢盈还要生气些。
她微微摇头,“諴国公再大也打不过陛下,五哥手里有礼部,看着他们闹去,等到陛下容忍够了,太常寺就能顺利的将陛下的人提上来了。”
“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红缨听完险些被绕晕了。
谢盈站起身便望见窗外的暮春景致,“不知道今春可有兰亭集?”
红缨想着群岁谢盈兰亭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