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人动不了,玄曜转身往床边去,床上闻宁依旧熟睡,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凝神以灵气传入她体内,片刻之后,她才幽幽醒来。
闻宁恍惚间记得自己是被人领着去拿钱,谁知一睁眼,对上玄曜近在咫尺的灼灼目光,她瞬间清醒,一把扯过被子盖上,眼中满是防备。
“魔尊大人,大晚上不睡觉,等猝死吗?”
玄曜看她动作,忍不住嗤笑:“你怕什么?我对你没兴趣。”
他起身,闻宁看他确实不像饥不择食,又见室内有打斗过的痕迹,心里一沉。
“云缪来采补我了?!”她震惊开口,“你不是说他看不上我吗?”
“你想得美。”玄曜毫不留情打击她,“怕是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
他往窗边走去,闻宁赶紧下床,这才看到那地上还躺了一个人,待看清那人容颜,闻宁有些惊讶。
“庄家老头?他来我这干嘛?”
躺在那地上晕过去的,赫然是暴富赌坊的庄家。
“他可不是什么庄家。”玄曜一指打在他天灵盖,那老头痛呼一声,闻宁隐约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癞蛤蟆。
“这是点金蟾蜍,其血可点石成金,寿命很短,就二十年。为了活下去,它们族类有两种法子,第一种就是食人魂灵续命,但一般没有化成人形,就会因为杀孽过多,被天道灭了。”
“第二种,就是认修道者为主,结契共命,终身为兽,不能化人形。”
闻宁打量着那地上的老头:“这么看来,他还是个稀缺品种,不但是人形,看样子,也活了不少年了吧?”
“不错。”
玄曜突然恶劣一笑,“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食人魂灵,又能避开雷劫的?”
闻宁下意识点头,玄曜双手环胸:“说说吧。”
那庄家心知惹到了大角色,不过片刻就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仙人饶命,我什么都说。赌坊的赌桌,是我幻化出来的,只要你坐上去赌,心中所想点数大小我都会知道……”
闻宁听了片刻,就明白了。
以她为例,坐上赌桌,她买的点数是小,心中自然会想着希望是小,希望自己能赢很多钱,无形之中,就对点金蟾蜍许了愿,他就会给她开小,如此一来赢得多了,就等于是愿望达成。
点金蟾蜍把她的愿望达成了,便可从她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如此一来,无形之中达成了交易,会被认作是你情我愿,天道自然不会降下雷劫。
据说为了不露馅,他还特意每次都四人一起赌,赢得最多的那个,才会成为他的目标。
今夜他来,就是要拿走闻宁的魂灵的,谁知栽在玄曜手里了。
待他说完,就又被玄曜封住了嘴,不能再言语。
闻宁想想都觉得后怕:“搞了半天我下注的不是灵石,是我自己!”
玄曜睨她一眼:“你那猪肘子,实则是用你的命换来的,你啃的可还舒心?”
“……”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看着玄曜:“莫非魔尊大人,你早就知道了?”
他颔首,倒没否认。
“有本尊在,你不会出事,看你赢得高兴,就没说什么。”
就算闻宁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形象是残暴不仁,眼下也不得不感慨:“魔尊大人,若是将来谁能嫁给你,那必定是安全感十足的。”
“本尊对男欢女爱,不感兴趣。”丢下这句话,他把庄家带走离开。
闻宁重新关上门休息,原本以为会睡不着,可不知不觉,就一觉到天亮。
早上城主府的下人送来吃食时,闻宁跟他聊了会天,玄曜就来了。
她吃着东西,把所有事串在一起想了一遍,皱眉开口。
“我刚问了下人,他说没有听说过有人死去的消息,城中一向安稳。可点金蟾蜍又在用人命修炼,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那赌坊开了也有一段时间,应该死了不少人,云缪好歹是个掌门,对此事不可能一无所知,也不可能看不出来那赌坊的秘密啊。”
玄曜轻笑:“你这脑子倒是灵光,不错,我昨夜已问过了,那蟾蜍说他能开赌坊,多亏了副城主,也就是玄灵派长老云深在背后周旋,而作为交换,他会将人魂灵取了送给云深。”
闻宁胡乱扒了几口饭:“我得把这消息告诉师尊。”
玄曜没说话,等她吃完,跟她一起去找了无妄。
她进门时越颜也在,气氛有些诡异,但闻宁并不在意。
“师尊,我同长闲师弟,发现了一些事。”
她将所有事告知无妄,无妄几乎是立刻就让人把云缪叫了过来,在得知云深长老是背后周旋之人时,云缪大怒,派人捉拿云深。
那云深是个俊俏的小伙子,被押来后,闻宁把点金蟾蜍放出来,看到它,云深倒是承认了一切。
“城主,是我对不住百姓,我同妖主做了交易,他说若我可以帮他炼器,他便能让云烟跟你分割开来……”
在云深的叙述下,闻宁知道了一个绝美的爱情故事。
云深同云烟,也就是城主的妹妹,定的是娃娃亲,可云烟死了,这门亲事就作罢,谁知某次十五,云缪化作女身去采补阳气,便同云深滚到一起了。
更要命的是,慢慢的相处,云深爱上了那女身,也就是云烟。
为了这份爱情,他同妖主做了交易,妖主答应帮他把云缪跟云烟分割开,
点金蟾蜍进城他就知道了,在抓捕它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