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远回来了。
“李县长,你睡了吗?”
看李二海用被子蒙着头,周齐远小声试探地问了一下。
“没有。”
从被子里边传来了两个字。
“李县长,你不用这样,我知道,其实你是一片好意,是真心为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管它呢,是非功过,任他人去评说,别放在心里。”
没有想到,这个周齐远倒是理解自己。李二海一把扯掉头上的被子。
“周总,谢谢你!”
是啊,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香吗?
“谢我什么?说不定这里边有什么隐情,我还是真被你救了这条小命了呢!”
李二海一惊,怪不得这小子三十多岁,却能把那么个大集团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原来这小子有思想。
“没什么隐情,就是我弄错了。”
“弄错了就弄错了呗,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把领队弄丢了嘛,这又不是个正式的官,没啥吧?”
“我倒是不在乎这个,只是我没有把事办好。”
“别说这个了,我觉得你这人不错,以后我可把你当朋友了,你可不要瞧不起我们这些商人呀。”
“周兄,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人有职业不同,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还怕你这个资本家看不上我们呢。”
见李二海并不是那样懊恼,周齐远才放下心来,这才从一个包里取出几个打包回来的饭菜。
“来,怕你饿了,特意给你带回来的,别不好意思,快起来吃。”
李二海哪是那种不好意思的人,翻身起床,坐到桌边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县长,慢点,别噎着。”
“以后私下里就别喊李县长了,叫我二海。”
“成,这样说,你是认了我这个兄弟了。”
李二海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兄弟了,我还是要再提这件事了。我觉得这事很怪,哪有客车下边有那个东西的,分明就是炸弹。”
李二海没说话,没办法说呀。
“我知道你有难处,肯定不会说,但我认定那个就是炸弹。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现在给你带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二海依旧低头吃饭,没有任何表示。
周齐远一看,心头疑云更重。
“我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了,反正我们以后就是生死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二海一听,放下筷子。
“是兄弟可以,但我这个身份,不和你拜把子,不要说这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我们有纪律,不搞小团体,不搞小圈子。”
周齐远见他认真,笑了笑。
“这个我知道,你也不看我是什么人,分寸我是会拿捏的。”
李二海嘿嘿地笑了两声。
“这件事对你没影响吧?”
“有什么影响?我这人又不把名利看得重,随遇而安,有人私下里说我脸皮厚,其实我真是不在乎什么,只管认真办事,问心无愧就行了。”
周齐远作为鑫鹏地产集团的当家人,自然是和不少官员打过交道,像李二海这样的,真是凤毛麟角。
近距离接触了李二海,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价格魅力。
李二海,当初是瞧不起,后来是有看法,现在却是顶礼膜拜。
二人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十二点才睡。
躺下后,李二海梳理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后始末。
那天去省城的时候,在高速上遇到白衣女子,就得到了她的预警。
但自己当时却没有想那么多,再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在王府大街,表面上和六哥是偶遇,但实际上肯定不是那么回事。这世上,没有偶然的东西,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的结果。
自己并不是白家的正式一员,怎么会是他们的心腹之患呢?
现在已经寻自己动手,看来这事真的挺严重的。
会议第一天的早上,宾馆门前停车场上那个鬼影,肯定是来安装定时炸弹的,亦或是在此监视的人,好及时掌握事件的动态,以便为幕后老板通风报信,也好及时调整行动方案。
从白公子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件事不是一个单独的点,好像只是全局中的一个插曲。
显然,自己只是其中一个棋子,既微不足道,也让人耿耿于怀。
看来,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万事要小心。
自己的家人,也要考虑个稳妥的方案,一定不能伤到王妍和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按部就班地开会,没什么动静。
但同伴们的白眼、鄙视,甚至直接的嘲弄,让李二海有点吃不消。再大度的人,在一个群体中受到排斥,会让你委屈、气愤、彷徨,再热血的青年,也能让你坠入黑洞的深渊。那个滋味,绝对让你刻骨铭心!
现在,在这十几人中,李二海就是个异类,与他们格格不入。
只有周齐远,越来越看中李二海,感觉这家伙胸怀宽广,格局较大,将来定成大器。
会议最后一天,白公子派人送来一封信。
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一张很小的纸条,只有几句话。
“二海老弟,此番北都之行受尽委屈,为兄甚有歉意。然此中厉害,我不言你亦能领悟,知你有大局思想,也知你不重个人利益,但这本不该你承受之事,望海涵。最近不便与你谋面,待后定当负荆请罪!”
李二海看了,淡然一笑。
会议结束,一行人回到省城。
王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