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到门口的时候,天就已经在打干雷了。
一声连着一声,这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秦凡他们三人手上动作没停,把能够背的锅碗瓢盆,还有那些小木柜子,全都扛在身上。
眼看着快到门口的时候,金菊突然大喝,让他把东西放在院子外,人别进去。
“你身上不干净,要是进去把我们家也招来霉气了,你把这东西找个地方埋了吧!”
“最好能到河边去洗洗,省得把晦气带进家里来,让一家人跟着倒霉!”
她面上十分嫌弃秦凡,看着他哪里都不顺眼,尤其是在心中相当信服地仙这一说法的同时。
“妈,这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你怎么让他去河边呀?把东西埋了之后,赶紧回来就是。”
姚芯手上提着锅碗瓢盆,还有那些布料,浑身上下满满当当的挂了东西。
看着金菊咄咄逼人,立刻就替秦凡打抱不平,又觉得他实在是受了太多排挤。
“没事,反正这黄鼠狼也要找地方埋的,我这就去。”
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也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会不会被雨打湿,秦凡放下木柜子,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就听见金菊大门口大喊:“你不许把这东西埋到后山,给我埋远一点,越远越好!”
听她在门口吼起来,秦凡觉得心中可笑,人一边说自己信服地仙,一面又怕它招来晦气。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信奉这个说法,秦凡一时间犯了难,不知道该把东西埋到哪里去。
后山是金菊开辟出来种菜的地方,其余的田间地头都是有个人家在。
若是把东西堆到云雾山里去,肯定没有人会计较。
可是眼下天色阴沉沉的,黑云滚过一阵又一阵,光是那些干雷的声音就预兆着马上会下暴雨,他实在是不愿意跑这么远。
无奈之下,秦凡只好提着麻布口袋到了自己的两块地里去。
这地方离普通人家地头远的跟,旁边相隔的是小耳朵的两块地,那家伙整天神神叨叨的,已经许久不见着人影了。
他那两块地比起秦凡的地来说,根本就好不到哪里去,上面满是杂草,像是荒废了很长时间。
天上打着干雷,秦凡一点都不敢耽搁,纵使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拿木头刨了个坑。
他把黄鼠狼埋到了自己地的侧边,紧贴着石崖壁的方向,反正死都死了,也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
把黄鼠狼埋到这里,全且当做化肥,秦凡这样安慰自己。
从田间地头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暴雨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落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点了爆竹似的。
水泥路上没什么人来,这些人大多都紧闭门户,见着外面暴雨连连,在家里窝着。
秦凡回到姚家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湿了个透。
金菊见着反而心生欢喜,觉得这场大雨把他身上的晦气冲了个干净,不会把霉运再招到他们家里来。
“幸亏老天爷看不下去,下了这场暴雨,要不然霉气晦气什么的,肯定一个在往家里钻!”
外面天色阴沉沉的,照的姚家的堂屋也是昏沉一片。
他们原先从秦家老宅搬回来的东西,现在都摊在堂屋里。
布料什么的都被人收拾起来,打算趁着天气好洗过,锅碗瓢盆这些东西,当下就被运到了厨房里。
雨顺着房檐打下来,越下越大,渐渐形成雨雾,把整个三石村都笼罩在其中,看过去还真有几分烟雨成云的意思。
“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离河边近的那几块地会不会被淹着。”姚芯叹气。
那些地大多都是施过农家肥的,为来年播种做准备,眼下被雨水这么一冲刷,要是再被河水给淹着,地可不就是废了。
“淹着就淹着吧,河里不知道有多少淤泥,到时候那鱼臭虾一块堆进去,说不定地还会肥起来。”
金菊用手搓着麻绳,一面搓,还一面同他女儿搭话。
随后,让她去瞧瞧楼上的情形怎么样。
此时的秦凡换过一身干净衣裳之后,正在用那些艾草包熏烤着姚庆的腿骨。
那两枚骨钉取出来之后,他的腿上却还是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看来这么多年压迫到神经,阻塞穴道的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填补起来的。
现在正值阴雨天气,秦凡怕姚庆的腿支撑不住,到时候又犯痛起来。
“叔,您的腿还疼吗?”
秦凡着急问他,用手捏着他的大腿各处。
“不疼,上次扎过针之后就再没疼过了。”
“小凡,叔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在,我恐怕不吃药早就痛死过去了。”
姚庆躺在床上,觉得这阴沉的屋里也是透着亮光的。
在他没感觉到病痛折磨之后,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是人就这样躺着也全然没有关系。
比起之前来说,他的精神头好了许多,脸上泛着亮光,人多了些活生气。
“那就好,这几天村诊所那边没人过来,我倒是可以替您安心看病,您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和我说过一回,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我得早些把您的身子调理过来。”
对于患大病的人来说,冬天最是难熬。
外面的雨顺着房檐继续滴答着,秦凡和姚芯因为村诊所里无事,这两天都没过。
姚庆有时候问起来,他们两人也只说最近没人过来看病,是件好事。
全然不敢告诉他,这些人都是因为秦山之前的医疗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