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这番话给别人说,恐怕还挑不出什么错处。
可当面前的人换做秦凡时,就算小耳朵再多生几张嘴巴,此刻也不够狡辩的。
“你少在这里和我瞎扯,我那几株草药马上就要长成了,东西在哪,你赶紧给我交出来!”
扭头望着他这破草棚子,不过是个四方大的地界。
本来就是芦草搭就的棚子,除了破席子和一床烂棉絮之外,生活用品都没有多的。
村里人见他一个人时常有些疯癫,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举荐小耳朵,让他来果园里当了守园的人。
虽然好处也不见得有,但是每个月的口粮管够,不至于饿着。
秦凡把他这芦草棚子上下翻了一气,也没见着自己的几株鬼见愁。
可他感官通透,感觉向来是不会错的,在地里是就察觉到了,有一丝丝微弱的元气顺着到了村子深处。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东西是你交出来的,我可以放你一马,但若是待会儿被我翻出来,恐怕你在这村子里就呆不下去了。”
秦凡坐在地上,周身都充斥着无力感。
刚刚他下的都是重手,几拳打过去,小耳朵的牙齿瞬间掉落,还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可偏生这家伙也是一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说出来东西究竟放在哪儿了。
“我刚刚都已经说过的,你说的什么鬼见愁我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去把它偷了?”
这几株草药是他拼了命从云雾山深处挖来的,光是差点被毒蛇咬死就够让人胆颤心惊。
更别提这么多天来他的精心伺候,其中耗费出来的心血就已经打大于回报。
“行,你小子嘴巴硬不说,但我这拳头更硬!”
秦凡烦闷得抓过自己的头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
直接拽着他的领子,又给了人脸上狠狠的一拳。
连着好几拳如同雨点一样落下,直到把小耳朵打的开始说胡话了。
“我让你不要去管那两块地,你非要管!”
“咱们村子里这么多地什么好的捞不着,就那两块破地,你也看得进去?”
“我呸!老子可全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小心被反噬。”
“你要是不相信,不如去问问姚老大,你去看看他怎么说!”
他看上去精神状态极为不正常,脸色通红,眼睛飘忽的没有聚焦点。
秦凡赶紧把人放在破草席子上,伸手扒拉开他的眼皮。
人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是疯疯癫癫的,如同发了癔症一般。
“邪门!”
临走时,秦凡狠狠的剜了一眼小耳朵。
想起他发疯时说的那几句邪话,心中顿时觉得十分晦气,赶紧拔脚走出芦草棚子。
还没走几步路,回望芦草棚子时,秦凡停下脚步。
他察觉到自己感官一直感受到的那丝元气消失不见了。
当下,人又赶紧冲回芦草棚子当中,可瞧见的却是小耳朵如同死猪一样躺在席子上。
人无声无息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刚刚被秦凡几拳打中,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
那一丝元气消失的极为诡异,秦凡能够感觉到鬼见愁心的已经被人毁掉了,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个方位。
这一次他又只能自己认栽。
地里连着种了两次草药,头一次如果说是因为天灾烂了根,他还勉强能够相信,可这一次,秦凡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看来不过巴掌大的三石村里,竟然潜藏了那些让自己察觉不到的人。
他大步往姚家里走着,抬头望着元气充盈的云雾山脉,心里乱得如同麻线团一般。
到了姚家时,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处说话。
“这个房子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住过,就算他收回去,那也是当自己家房子一样。”
“你们说买了房子哪有不住的道理,这么多年来光是房租,我们两口子在外边就花了不少的钱,这些总应该补贴上吧!”
说话的人是李玉香,她又到了姚家门前,想和他们商议着那房子的价格。
看着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再加上秦凡没有回来,金菊心中憋着一口气没把人打走。
此时,姚庆也被他们从二楼抬到了门口处。
他虽然身子动弹不得,但是嘴巴能讲话,絮絮叨叨之间,和李家人在此处杀价。
“那个房子买了不住是你们自己的原因,怎么能把房租也算到人家细娃子身上?”
金菊气极,双手叉腰,忍住心中的冲动,没有上前去打人。
听着,秦凡心中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早就猜到李家两口子会让步,毕竟那处房子除了他愿意买之外,就没有人愿意再花大价钱去买所旧房子。
更何况,李家两口子对于秦家老宅的嫌弃,可是明明白白展露在面上的。
他们两个巴不得把这房子卖了换钱,到时候搬个更好的住处。
“李婶子,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坐了?”
秦凡心不在焉地问着,脱下自己脚上沾着泥巴的布鞋,拿到水槽旁边洗洗刷刷。
李玉香脸上流露出笑容,伸手推了推她家那口子的胳膊。
随后,又迈着步子到了秦凡跟前。
“小凡,你们家那宅子你若是想要,价格咱们好商量,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总不可能欺负你一个没爹没妈的娃!”
她说着,语气很是客气。
“是吗,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