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僵持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旁边的村民也都是静观其变,想要借着这阵风,让收购商把价格往上提一提。
而王建发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怎么也站不住了。
他伸手拉过秦凡的袖子,让人跟着自己到后边的林子里去。
而秦凡今天是铁了心的,他见不惯他们这些肮脏行为。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没什么听不得。”
秦凡说着,暗地里又给了王建发几个白眼。
村民们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风都不住地向这边飘来。
这些人都支长耳朵,想要听听村长究竟能讲出些什么来。
见着他不肯配合,王建发面上一片无奈,只得在秦凡耳旁压低声音道:“秦兄弟,现在就让他把草料收购走,价格我之后再跟你说。”
“你放心,该给你的好处一个子儿都少不了,这些草药全部都堆积不得,要是不送走,咱们只能栽在手上。”
他把好话歹话都说了一遍,但全都无济于事。
“你少在这里和我瞎扯,这些草药究竟值多少钱?其余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是门清。”
秦凡扯过王建发的袖子暗自警告他,要是想要早点生个大胖儿子,今天就要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能不能早点抱上儿子,可就看你自己的态度!”
他把话说的直截了当,完全没有再往回谈的余地。
王建方像是一个中间人,很快就青着一张脸,到了张大利身旁。
也不知道他对那人究竟说了什么,最终价格不仅没有往下降,反而还提高了一成。
这下子,村民们全都松了一口气,就连原先有些不怎么待见秦凡的人,也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呵,今天完全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你们来年可要把草药种好点,要不然就没这个价格!”
张大利站在地头上,耀武扬威地卖弄了好一阵。
他带来的那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草药运上了大卡车,东西整齐的码在其中,外边还拿塑料布裹了一层。
很快,签下收购单子之后,这些人如同风一样,开着卡车再次离开三石村。
村民全都争先恐后地看过王建发手里的单子,把数目记下来之后才开始往回走,秦凡他们也不例外。
看过之后,他和姚芯二人就回姚家去了。
临走时,王建发没有多说什么话,他的脸色青的发白,看上去活像一个死人样。
“村长这次可真痛快,价格比往年的都要高,咱们每家每户多一百块钱,算起来能多不少呢。”
姚芯感叹,这一百块钱就够他们家半个月的伙食开销了,实在是让人心里开心。
“就这还痛快呀?你可真容易满足。”
秦凡低头瞥向她,那张记了草药数目的单子,被姚芯紧紧的拽在手心当中。
她像是捏着什么好宝贝一样,一路都没有张开手。
“你不知道,年底分红对每家来说不少了,村里有些五保户,可就指望着这点草药钱过日子。”
一路上,姚芯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
说是他们村里古怪的很,这有钱人就像是姚顺那种,没过两年家里就住起了小别墅,来年还要买辆小轿车。
而穷的却是大部分人,住在村里深处的有些人家连锅都快揭不开,每到要开火的时候就得各处借米。
“怎么这么严重?我记得当年我走的时候,日子也不见得如此难过。”秦凡皱眉,凝神望着三石村深处。
他们家原先就在那一处地界,也不知道房子卖给邻村人之后,那些人究竟回来住过没有。
反正他上次路过之时,只见着院子里的杂草生了大半高,看上去已有许多年都没有住过人的迹象。
“哎,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的不是老的,就是小的。”
“他们这些人光是在土里刨食儿,管自己那张口都难,还能种出什么东西来出去卖。”
姚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正是因为姚庆的身子缘故,金菊一个人在家里忙活,她自己才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
要不然就姚芯这个年纪,不是在学校里念书,最起码的也是去了大城市的工厂里做活。
不至于留在山沟沟里,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硬生生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养成了村妇。
“看来咱们村子发财致富的道路还长远的很。”
听她这么一说之后,秦凡心中瞬间明白。
在这村子里,一个人富起来不算什么大事,要等所有人都富起来,那才能真正的脱贫。
谈话之间,二人已是到了姚家门口。
院子里很显然刚刚有人来过,金菊正拿着把扫把在扫门槛。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眼神飘忽着,就连往日向下耷拉着的嘴角,此刻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妈,刚刚家里来人了?”姚芯抬头问她。
“你这丫头从哪里看出来的?”金菊一愣。
看他们二人被晒得面色通红,直接丢了扫把,坐在门槛上。
“这要是不来人,你扫地干嘛,桌上还放着糖呢,稀奇的很。”
断了脚的木桌上放着把水果糖,其中还有一小包瓜子。
茶盘旁边放着两个粗瓷水缸,很显然人刚走没片刻,这些东西都还来不及收拾。
“嗯,村子里回来人了,刚刚人过来串门。”
金菊淡然,手脚利索的将茶缸里的水倒在了院子中。
秦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