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终于到了落幕时间,地上死尸狼藉,一片肃杀之气,铁甲军杀光贼寇,清理完现场,葫芦山的谷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铁甲军中无一人阵亡,但有些在贼寇劲气能者的攻击下受了伤,尤其以正面承受贼人冲击的那些盾兵伤势较重,但是在神农派掌门姜淮让在场的情况下,什么样的伤患也是不足为虑。
那些鼻骨折断的兵士都被上了黑玉断续膏,然后以夹板固定,那些受了内伤的兵士根据伤情不同,有的服用丹药有的被使用了巧妙手法,固定断裂的肋骨。
虽然都受了不轻的伤,可是那些铁甲军士没有一个人呻吟呼痛,眼神里反而都透露出兴奋的光。
这一战对于这支年轻的队伍实在是太重要了,从少年到青年,这些葫芦山中的子弟一直跟随着芝幸帅,承受着乡里乡亲的不解和奚落,被视作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一个个都成为家族中的反例被用来教育后辈。
可是这些往日的农家子弟,坚信芝幸帅将军和他们说过的话,那就是即将皇室倾颓,天下大乱。而他们就是葫芦山中的乡亲父老们的最后依靠,日后要跟随大将军纵横天下,建立盖世的功勋。
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要在沙场战场上悟道,成为天选之人,成为芝幸帅将军的左膀右臂,在这天下扬名,自己的后辈儿孙可以在史书记载中,看到自己的丰功伟绩。
今日一阵果然应验,芝天运老爷子用骰子占卜葫芦山要有刀兵之祸,血光之灾。而芝幸帅将军也一反常态,不再遮遮掩掩,第一次把这支队伍用于实战。
面对如此之多拥有劲气的贼寇,芝幸帅将军却没有用其劲气催动阵法,而是将这一战尽数交给了自己,这是对这支队伍的信任,更是对自己这支队伍的骄傲。
神农派的药石之术果然名不虚传,没用多少时候,那些受伤的铁甲军士已经都料理妥当,芝幸帅的衣服却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那精钢打造的盔甲还放在原处。
芝幸帅在这数九隆冬却没了衣衫,颇为尴尬恼火,自己脱衣卸甲,随手就放在自己的乌骓马的马鞍上,却不知什么人竟然敢把自己的衣服拿走。
这种厚重的精钢铠甲不比寻常的皮甲,需要内里穿上厚厚的衣衫打底,再用铠甲内的软衬加以填充,方才能穿上铠甲,如果没有其中的衣裳棉服,铠甲在身上就会滑动,那时节正是盔歪甲斜,成何体统。
在自己刚刚打了大胜仗的子弟兵前,那岂不是丢了大脸。正在光了个膀子,一脸怒气尴尬的询问寻找,却见夏爱青手持衣衫走上前去,手中持的不正是自己的衣服又是什么。
芝幸帅从少年起,自己就入了葫芦山,一直励精图治,脑子中的事情都是天下兴亡,风起云涌,平日里的红尘俗世,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更没有什么心思去想。
今日见了自己的衣衫,却被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拿了去,不由得一张黑脸隐隐的透出了一丝红晕。
自己光了一个膀子,面对这夏爱青实在是尴尬万分,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过去拿衣衫,又觉得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莽撞,一时间慌了手脚。
刚才裸衣擂鼓的豪迈之气,一时间变成了儿女情长。
芝幸帅羞红了黑脸,手足无措,那夏爱青却是落落大方,神色自然。
“今日见芝将军神勇,真是让小女子仰慕,隆冬时节如此做派莫要着了风寒才好,我特将衣衫备好,等将军凯旋。”
芝幸帅虽然筋骨强健,又是顶尖的劲气能者,但是却没有内功修为,这等寒暑不侵的本事倒是做不到,完全靠了自身的血气方刚,这才能抗住冬夜的严寒。
此时大战已经作罢,刚才的豪迈之气已经退去,只觉得这夜里的北风阵阵,身上已经开始透体生寒。
欲伸手去接,但是那夏爱青却是半点向前递的意思都没有,一时间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如何客套。只见一个黑铁塔般的彪形大汉,在这俏丽女孩面前,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在一旁的许飞,却是早就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那夏爱青看到芝幸帅裸衣擂鼓,便悄悄地走上前去,将衣衫拿在手里,又若无其事的退了回来。
等那芝幸帅一脸兴奋狂喜之情回来穿衣,来回寻找,逢人就问,但夏爱青却纹丝不动,一点上前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那芝幸帅急了,夏爱青方才过去搭讪,做那雪中送炭之举,这一切的一切,许飞看在眼里,亮在心头。
若是半年前的许飞,定然认为这个爱说爱笑的姐姐在开个玩笑,做一番戏耍之举,可是现在自己和楚楚情投意合,对这男女之间的情意有了了解,对眼前的这一幕立刻就会了意。
自己的这个芝幸帅哥哥,人品好,武艺高,又是天下首富的独子,听其说的梦境,将来那是要成为在天下叱咤风云的英雄,端的是一表人才,人财兼备。
而夏爱青姐姐的身世,自己早就听楚惊鸿大哥说过,此人为情所困,这天下英雄中竟无一人能入得法眼,嫌弃遁入空门要青灯古卷,清心寡欲,所以才加入了“织女门”以铭心志。
而且论起身份,人家可是墨家巨子之女,乃是大有来头的江湖门派,墨家兼爱非攻,平日里扶危救困,不知道帮助了这天下多少危难之人。
眼看夏姐姐这眼睛里如同春山初晓,那倾慕之情溢于言表,将那衣衫牢牢的在手里拿了,嘴上说的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