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老二和马老师来了!”梁正心看到吕五斤和他女儿以及马治邺来了,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阵锣鼓响,戏班的人来了。
“管家,赶紧地放烟花啊!”梁正心高兴地朝院坝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大喊道。
一听说戏班的人来了,众人都朝外面看去。
戏班开着一种农用方圆车来的,一小群人坐在拖拉机的货箱里,带着做戏的器具。
然后,戏班的人下车,开始卸货,首先卸下来的是一种铜制的吹奏乐器,叫做“先锋”,古称“虾须”。
“呃,治邺,他们卸的那玩意儿在你们那里叫啥呢?”吕五斤用肘轻轻地碰了一下侄女婿马治邺。
“叔,这是吹奏乐器,一般长五六尺,分三截,可伸缩,下端做喇叭形,村里人有的把它叫做‘长号’。”马治邺向吕五斤介绍道。
“梁老大,今晚是在这里,还是石头村老村委大院坝里做戏?”吕五斤又问梁正心。
“那肯定还是在老村委大院大礼堂里,台子是现成的,而且院坝里坐人多些。”梁正心满脸笑容地向吕五斤解释。
“村委班子成员都会到位的,我帮你通知了。”吕五斤又没话找话地说道。
“哎呀,这些事情都靠老二帮我张罗啊,待会儿啊,桌子上多敬你几杯酒哈。”梁正心双手一拱,表示感谢。
“不过,镇里的人我没有本事给你请来啊,你自己打电话请!”吕五斤也是实话实说。
“哈哈哈,镇里的干部难请喔,请了也不会来的。”梁正心一听哈哈大笑,他是老江湖,岂能不知道这些人情事务。
镇里的干部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宴请的,这是老镇长定下的规矩。没有人会参加本镇村民的任何宴请的,但是,做戏可以例外。
因为做戏是文化表演,是镇里和村里都提倡的,镇里和村里的干部也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因为这是乡俗,不是红白喜事那种要送情的,不会存在任何利益输送的。这种活动,纯粹是梁家做慈善活动。
梁家做戏,这也是对本镇的文化宣传做贡献。很多时候,干部们不管爱不爱看戏,很多干部,也是不请自来的!
梁正心知道吕五斤本身就是一个戏精,他家每年的规模都小得多,除了石头村本村的村民外入席的,其他村的村民只是来看戏,不吃他家的饭菜的。
所以,吕五斤也是非常羡慕梁家每一次做戏的规模的。要达到梁家做戏的规模,那是需要真金白银的。
“嘿,老二啊,你们吕家十月做戏,也要准备大干一场么?”梁正心故意一字一顿地说话,并且把“吕家”说得特别重。
吕五斤知道,虽说是梁家做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钱都是梁正心一人出的,家族其他人只是意思一下而已。
而吕家做戏,吕五斤虽然是吕氏族人代表。但是,出资做戏,也不过出了百分之三十不到的资金。
“嗯,也是要看今年的收成。”吕五斤一听梁正心提到吕氏家族做戏,声音立马小了很多。因为,口袋里的真金白银不多,钱多人才硬气!
正在吕五斤和梁正心说着话的时候,胡有智带着一大家子刚好进入大门,他,大哥!哎哟,今年你们梁氏一族又办得热热闹闹的,这不,连鞭炮都放了,戏班来了么?”
别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其实,在石头村,这三个老男人也能够凑一台戏!并且都是杠杠的那种!
“哎呀呀,老三来啦,胡大诸葛,哟,德伟,德庸,欢迎欢迎!咦,诗诗呢?咋没有来?”梁正心也是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突然又问了一句。
“噢,还在镇里加班吧。”胡有智回了一句。
“老二,老三,你们先堂屋里坐,堂屋里坐!我在外面再接会儿老亲戚!”梁正心朝吕五斤,胡有智一拱手。
“好。”
“好!”
“哎呀,二哥先到了啊?咦,嫂子和富贵他们人呢?咋没来?”胡有智躬着腰,一副特别尊重的样子,向吕五斤伸出自己的手。
“哎呀,老三,甭提我家那不争气的败家子,哪有两位贤侄儿聪明争气啊?”吕五斤看着有些木讷的胡德伟,胡德康兄弟二人,故意把“聪明”二字说得特别响。
“还愣着干啥,自己二伯也不知道叫?”胡有智瞪了两个高大的儿子一眼。
“三叔好!胡叔好!”没等胡家两兄弟开口,吕诗诗和马治邺倒是先开了口。
“二伯,二伯好。马老师好!”胡德伟,胡德庸望着吕五斤和马治邺,礼貌地叫了声。
打完招呼,胡德庸二人又走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胡德伟是马治邺的学生,二人聊得甚为投机。
吕五斤和胡有智二人走在最前面,他们有说有笑地往堂屋里走。
而梁锃亮早在大门口突然接到胡诗诗打来的电话,叫他去镇上一趟。
于是,他还没有和自己老爹照面就离开了。
村子来得比较早的人,见到了胡有智和吕五斤,大多数都是热情地和二人打着招呼。
“老二,你发现没有,梁老大今晚做戏的排面不小哇?”胡有智手做成喇叭状,在吕五斤耳边说道。
“是啊,他的生意,现在做得是越来越大了。”吕五斤也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咱们两家采石场也快没有石头可打了,听说,以后不让釆了!”胡有智小声地说道。
“是哪个狗日的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