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居然还有这样可怕的敌人,连精锐的萨克森士兵和骑士都无法奈何他们!”一个农兵感慨着,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先生,您继续讲啊。”一个老农兵急切地想知道后续。
“咳咳,那个,我杯子里没酒了。”金发中年男人轻咳,将手里的木杯翻转过来,确是连一滴麦芽酒都没倒出来。
“嘿,老施罗德,再给这位先生上一杯麦酒,算在我账上!”这个农兵高声喊道。不一会儿,老酒侍将满满一大杯冰凉的麦酒递了出来。
“现在感觉好多了,”金发中年男人仰头大喝一口,擦了擦胡子上的酒珠,“不过,幸运的是,我们足智多谋的亨利国王很快就采取了全新的对策。他在萨克森东面的平原上建立起密密麻麻的城堡来抵御入侵。使用了新的以步兵为诱饵,让精锐骑兵伏击的精妙战术,狠狠地打击了那些异教徒嚣张的气焰,保护了广大的基督徒人民!”
“好!”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满脸赤红的老农奴兴奋地拍了拍桌子。
“就是这样,虽然异教徒们还是会骑马侵扰我们王国的广大土地,但是他们已经很难得手,很难再毫无顾忌地践踏我们了。各位,我们都生活在主的荣光下,我相信大家日子会越过越好。”金发中年男人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麦酒。其他几个农兵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吃着自己盘中的菜肴。
“这位先生,您的酒和菜。”一个肥胖的女人穿着油渍渍的围裙,将散发着迷人香气的烤猪里脊和苹果派放在了西蒙桌前。接着,老酒侍走了过来,将一杯麦芽酒放在了里脊肉盘子旁边。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一位贵族吧?”这时,闲下来金发中年男人注意到了自己旁边椅子上坐着的西蒙。
“哦?”西蒙放下酒杯,咂巴着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见过的贵族可能比这些农夫见过的麦苗都要多。”金发中年男人淡淡一笑,用脏兮兮沾满油污的衣袖擦了擦嘴。
“那就是说,你是一个吟游诗人?”西蒙咬了一口里脊肉,嘴中咀嚼着,含糊不清地问道。
“显然易见。”金发男人玩弄着手里的酒杯,微笑地看向西蒙。
“酒侍,给他来杯酒,算我的。”西蒙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果不其然,又拿到一杯清凉的麦芽酒之后,这个金发中年男人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路德维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父亲其实是法兰克尼亚公爵,”看着西蒙惊讶的表情,路德维希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的母亲是公爵的侍女。”
“哦,这样啊!”西蒙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一个不被认可的私生子。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一个伯爵家里做侍童。等我长大了,父亲安排人把我送进了修道院做修士。”路德维希抿了一小口苦涩的麦芽酒,仿佛回忆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修道院里枯燥的生活了。我在修道院的图书室里阅览了很多有趣的书籍,无一不促使着我无时不刻都在向外着外面的多彩世界。于是一天夜里,我翻过修道院里一处矮墙,逃了出来。”说到这里,路德维希嘴角勾起笑容。
“真是太可怜了,或许对他而言那种清闲的日子和坐牢差不多吧。”西蒙暗暗想着。
“我的出逃让一直对我心生不满的公爵夫人借此发挥,让我的父亲断了和我的联系。我反正无所谓,正好依靠在修道院里学到的积累的知识,当一个四处游荡的吟游诗人。上帝保佑,我觉得我过得非常充实,十分满足,这就足够了。”路德维希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原来如此。你这次是伊赛尔男爵邀请过来的吗?”西蒙好奇地问道。一般领主要召开宴会,吟游诗人可是少不了的。
“不。我原本在阿伯尔多伦港,一听说不远处的伊赛尔男爵和阿纳姆男爵打仗,就收拾东西准备动身了。很简单,无论是哪一方胜利,都要举办宴会。于我而言,赚谁的钱都是赚。”路德维希喝了一口酒,舔了舔嘴唇。
“那倒是。”西蒙点了点头,将苹果派送入嘴中。
“其实,作为一个吟游诗人,相比于在酒馆里讲故事赚点酒喝,或者在贵族城堡里吟唱赚点银币,我更喜欢去看看壮丽的风景,骑士的决斗,残酷的战争,以及曾经显现过圣迹的地方。”路德维希眼中闪耀着向往之意。
“哈,说到显现圣迹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去我的领地,男边贝格伯爵领的弗尔德村看看啊,我以我的荣誉发誓,现在那里就有上帝的显圣。”
“什么?”路德维希眼中尽是讥笑,“你没在开玩笑吧,我曾经过那里,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没办法,西蒙只好继那个伊赛尔神父之后又将神奇的修士故事和路德维希讲了一遍。
“哦,我的天,还有这种事情!有时间我肯定会去弗尔德村看看上帝的显圣。”路德维希倒是和农夫牧师神父不一样,对于西蒙的忽悠接受得很快。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吟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