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盯着我看,前面带路!”薛通又道。
詹田生犹犹豫豫,不过还是带薛通返回了住地。
詹田生租了间狭小的院子,院门斑驳的油漆多年未曾粉刷,院内青砖残破不堪,杂草丛生。
詹奕见大哥带了不认识的人回来,很是吃惊,她形容憔悴,未施粉黛,一身青衣亦是水洗旧的颜色。
十一年未见,詹氏兄妹的境况甚至比当年还差。
“你是魏无恙兄弟吗?”詹田生关好院门,急急问道。
“是我,是我,平山镇的魏无恙,脸上还有几粒小麻子,今日好不容易换装易容,就不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当年你们在百药园种药,我在无恙符箓铺卖符,我还杀了一个姓...姓毛的香主帮你解围。”
薛通说到这,两兄妹岂能不信,詹田生一把抱住薛通,激动得发抖。
“来来来,屋里坐,哥哥这寒碜了点,兄弟别介意啊。”
“不会、不会。”
三人唠起家常,詹氏兄妹在平山初期尚好,但最近两次租约亏本,频受平山帮会的敲诈勒索,之前的盈利吐光不算,五万本钱还亏掉一半,闵一昉吵闹回家,詹田生为人硬气,咬牙归还了闵家所有的本钱,自己口袋里没剩几子,平山呆不下去,千辛万苦回到大盛国,在药产最丰的阗丰住了下来。
说到伤心之处,两兄妹皆潸然泪下。
“唉,天无绝人之路,詹兄想开点,我看詹兄好像要当东西,是想弄点本钱,再做药材生意?”薛通问道。
“是,没脸回凉州老家,总得想办法赚点钱,妹妹大了,我这当哥的这些年把妹妹都耽搁了。”詹田生边说边抹眼泪。
“不说伤心事了,说说将来的打算。”薛通劝慰道。
“我打算把祖传的药鼎当了,换点本再试试。”
詹田生取出一只药鼎。
松纹青鹤鼎,三足双耳,高约两尺,宝塔型鼎盖,木黄鼎身刻着不规则的回字灵纹,两只青鹤似引颈鸣叫,鹤首高高昂起。
“哦,法器级药鼎,不错!”薛通说道。
“嗯,魏兄弟果然见多识广。”
“我本打算当三年,换五万灵石,问了几家最多四万,今日在店前徘徊,遇见贤弟。”詹田生言道。
“初品药鼎约值八万,三年当期太长,确实只能当回四万,店家没骗你。”薛通说道。
他眼睛一转,又道:“和詹兄也算有缘,我这十来年作符箓生意赚了些钱,这样罢,我出资七万,与你兄妹合伙做药材生意,除了赚来的钱分一半,其他一概不管不问。”
詹氏兄妹听罢,瞪大了眼睛,全然不确定是否听错。
薛通呵呵一笑,“詹兄药鼎收好,祖传的东西别当了收不回来,这里是七万灵石,拿去作本。”
薛通伸手在灵石袋中抓了七粒上品灵石,又抓了把中品橙色灵石,直接放在了桌上。
兄妹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喉咙咕咕直响却说不出话来。
薛通忙道:“我投钱赚钱,你们别想多了,我感觉凭你兄妹的本事,只要无人捣乱,一定能赚不少钱,我信你们!”
“七万多灵石应该足够,你俩租个好点的园子,换一身行头,药园掌柜可以当起来了,哈哈。”
詹田生跟着傻笑,与詹奕再三言谢。
“不多说了,药材交易会在即,你俩好好筹划,我过几日再来。”
“但有一样务须牢记,人前不要提我,我在外多年,得罪了一些人,提我百害而无一利。”
薛通告辞离开,赶往璃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