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背,他也不会啊,至于唱歌跳舞,那更拿不出手。
他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有了注意,他决定改编一首词。
于是他一手举起酒杯,一手拿起鸭腿,朗声道,“一个是异国酒香,一个是北平烤鸭,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上了,若说有奇缘,却又开车怕酒驾?一个闻着馋呀,一个担心受怕,一个是浆仙酿,一个是鸭先杀,若人生没有那么多抉择,怎经得起诱惑到天亮,还放不下。”
他在匆忙中改了这篇《枉凝眉》,却把酒驾这种无法让三人理解的词语也用了进去。
“酒驾怕什么。”陈百万第一个发问,“老陈就特别喜欢边喝酒边驾车,这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水潼和英舞两人也是随声附和,因为这事在她们眼中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汴梁没法解释,就随便忽悠着蒙混过去了。
这只是酒令的惩罚,大家也没当真,不过三人对他还是有了新的认识。
这首改编的词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有些应景,北平的烤鸭,和异国的酒香,马车现在在胡国境界,南朝的酒当然称的上是异国。
马车轱辘辘的走着,车里的人行着酒令,开怀畅饮,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
汴梁刚开始的时候不熟悉规则输了几把,后来也是赢了几次,这一路上的辛苦奔波都融化在游戏的乐趣之中,十几天过去了,四人的友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如果快的话,明天就能到成都了。”英舞看着湍急的大渡河水说。
此刻马车离成都已经很近了,走山路的话,半天就能到了,只要翻过了四姑娘山就好。
“要不我们走夜路吧。”英舞提议,“四姑娘山的夜景可是很美的。”
汴梁没有意见,他还说,“四姑娘山上,我有位朋友在那里。”
他想起了西凉猎鹰场认识的唐家兄弟,当初他们就说过,让他上四姑娘山找他们玩。
陈百万很奇怪的望着他,“怎么那里都有你的朋友。”
他的话里有些嫉妒,这么些年来,他认识过很多人,即便在成都,也有他认识的。
但是称得上朋友的,他想来想去一个也没有。
汴梁也好奇的问,“怎么,难道你朋友很少吗?”
他觉得这位陈百万家世好,为人也挺随和的,而且能说会道,文采也好。
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朋友才是。
陈百万苦笑,他认真的盘算了下,要说朋友的话,也就只有这位汴少爷了。
记得当年父亲说过,陈家的人,门槛太高,很难交到朋友。
而能和陈家门当户对的,也就几位皇子了。
可父亲从来不让他和几位皇子见面,更不用说交朋友了。
等他年纪大一点的时候,有了首富公子,天才圣人的称号,仿佛是两道墙,隔绝了所有和他亲近的人。
连亲近的人都没有,又谈什么朋友。
或许有那么几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人,比如潼关的军师,马夫老陈,但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朋友。
他问,“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算是朋友。”
汴梁听了,哈哈大笑,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陈百万,“这问题还用问吗,像你我这样的就是。”
陈百万却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极为认真的看着汴梁说,“你我是什么样的?”
汴梁听了,突然不笑了,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朋友,到底是怎样的?在他的记忆里,就有那么一句话,为朋友两肋插刀。
但是这话太过于抽象,而且不符合实际,有谁会让朋友插刀呢?要插一起插,朋友嘛就应该互帮互助才对。
想到这里,他说,“你要找嘻嘻,我陪你去,不辞辛苦,我要对付战庆丰,你陪我干,不怕麻烦,我的事当作你的事来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就是朋友。”
“听起来好麻烦啊。”陈百万嘟囔了一句。
但是他的心里,却突然希望自己能多些这样的麻烦。
或许,汴梁能有那么多朋友,就是他特别会搞事,搞麻烦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有了笑容,那就一起搞事,一起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