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大人吃完早餐,开始往指挥桌前溜达,这时,有一个军讯打了过来。
宋云按例接起军讯,这次说话的不是柳敏藻,而是凶水岭真正的前线指挥官邓忠海兵。
“报告宋指挥,我军在凶水岭的三清峡谷附近休整,附近的一队敌人已经肃清。”邓忠有个习惯,汇报总是要慢上一拍,不像柳敏藻,打完仗第一时间报告,这让宋云有些提不起精神。
“知道了,你的部队到齐了吗?”宋云问。
按事先的约定,邓忠是和警卫队一起进入结界,在凶水岭和平军的最后列,宋云有些担心,这位一有战机就战场抗命的海兵,会给自己来一个惊吓。
“快了,还差最后两队。”邓忠的回答中气十足,没有丝毫违抗命令的愧疚之心。
“纪律!”宋云大吼一声,把不远处的金家士兵都吓到了,有几位士兵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
“是。”不得不说,每次宋云发火的时候,邓忠的态度总是最好的。
军讯挂下,宋云有些无奈的丢下指挥笔,用手揉着太阳穴,显得有些苦恼,“那个邓忠,我迟早撤了他!”
这句话,在攻打乐海族城池的时候,宋云说过无数次,汴梁那时昏迷在海底,如今却是第一次听到。
参谋大人心里思索着,一个不守纪律的海兵,一个让指挥官如此头疼的手下,为什么还能担任先锋官呢。
忽然,小树林里传来熟悉的笑声,“撤了邓忠,你舍得吗?”是柳敏藻的声音。
这位白帽总司,一眼就看出了汴梁的疑惑,微笑着解释,“参谋大人,邓忠打仗很厉害,经常出奇制胜,就是这个奇字有时候不怎么讨喜。”
汴梁结合着宋云的话,心里明白了,那个叫邓忠的海兵,是个刺头,又是个能手,这样的人,果然是让指挥官又爱又恨的存在。
“你回来了。”汴梁朝他打了个招呼,想要问卫兵阻拦的事情,想到金家人就在边上,这事现在不方便提,容易激化矛盾。
柳敏藻心细如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军讯来,“被扣下的那个,我带回来了,是个误会,不碍事。”
听他这么一说,汴梁知道,这位总司大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出去走走,你们忙。
”汴梁的语气平淡,心情却不那么开心,他一边走着,一边看了眼金家人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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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败兵残将,不懂得感恩,架子还挺大,有机会的话,得给他们点好果子吃吃。
汴梁重新走上山谷,坐在石碑前,看着远处刷新的士兵,默默的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山谷突然晃动起来,汴梁探头望去,发现山谷下面,金鳞双手张开飘在半空之中,她的身前,泥土平整的从山谷的腹部抽出,往姑娘的脚下伸去。
嘿,这姑娘是要修建作战室了,不错。
汴梁跳下山谷,不想在这里碍事,他环顾四周,却发现无处可去,就朝横河峰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树林那边在研究作战方案,是个单调又无聊的工作,他不想参与。
横河峰比大禹山高,从大禹山过去,只有一条又陡又窄的山路,四周又全是迷雾,很不好走。
汴梁却毫无压力,他一边练习着沈火云画的聚拢术,一边轻快的走在小路上。
比雾更浓的能量从手脚处散发出来,很快驱散了附近的迷雾,让他走的从容了些。
可是汴梁一点都不满意,如果是沈火云的话,至少能吹散一个山头的迷雾,而不像自己,仅仅能驱散三个身位的。
不过,和没学习之前比起来,进步还是很大的,要是一个窍穴都闭不起来的话,自己是驱散不了任何迷雾的。
这样想着,军装男子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脚步也迈的更快了。
大约走了三公里左右,耳边有细细簌簌的谈话声传来。
“卫兵,还没打通吗?”是个暴躁不安的声音。
“报告队长,没有应答。”有人惶恐的回答。
“再打!”第一个声音严厉的喝着。
汴梁放缓了脚步,顺着声音悄悄的摸了上去,没多久,就听到溪水流淌的声音,脚底下也有些湿。
汴梁绕开溪水,再走几步,便在一道瀑布的边上,看到了不少朦朦胧胧的人影。
他赶紧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块大石头,就迅速的躲了过去。
“打通了没有!”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汴梁从石头边上望去,发现声音来自
一个魁梧的身影,看不清五官长相,军装外披着一件宽敞的大衣。
魁梧男子身边有个卫兵模样的人,拿着军讯不停的摁着。
魁梧男子看着心烦,在卫兵身前不停的来回踱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人影,轻声说道,“军讯打不通,派出去的人没回来,不会是遇上金家的部队了吧。”
“嘁!就他们!”魁梧男子鄙夷的笑着,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消瘦人影提醒道,“队长,别忘了巫士,昨天在大禹山旁的无名坡,三队差点全军覆没。”
魁梧男子不以为意,“那是金家那位龙鳞,上峰已经说好了,龙鳞不会再直接参与战斗,其他的那些巫士,不可能这么快消灭我半队人马!”
“这不可能!”魁梧男子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消瘦人影重重的说道。
“队长,打不通。”卫兵放下了军讯,怯生生的报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