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回到了办公室,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和邬军说了。
邬军听了,替陈为民申辩道,“这事肯定不是主管干的,她若是出手,你绝对逃不了。”
他知道陈为民的性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如果这次是她主谋,决计不会放乐煜出来,乐煜不放,汴梁也就没机会跑。
“而且,主管从不伤害销售部的人,那怕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叶老师。”这话邬军不是凭空说的。
连续十多年销售部业绩第一名的叶韵,老板多次在员工大会上表彰,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都不在陈为民之下。
就是这样的人,陈为民也从没动过任何打压的心思。
所以,邬军不认为她会因为乐勇祥订单的事对汴梁出手。
“无所谓了。”汴梁不想去理这些事,因为这次,他望着办公室后面的厨房,突然发现,情况改变了。
自己刚来的时候,是一个连体格检验都过不了的新人,为了进厂,只能任人摆布。
就像一个没菜的厨师,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菜,只求出锅,根本谈不上精致。
而现在,自己是销售部经理,乐霖的代言人,乐勇祥的贤侄,就这三个头衔,军工厂谁敢明着动他?
厨房里既然各种菜都有了,自己又何必根据别人的要求来做。
这一次,他决定了,要自己掌厨。
“你先去招人吧,别太为难自己。”
汴梁看着依旧将一只手当一双手来用的邬军,提醒他赶紧招些人进来,解放自己。
邬军将拿着手讯和笔的右手放下,拿起一个本子就出去了。
内部招人,这事实在太简单,也太幸福了。
可他的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立刻停住了。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有股寒气扑面而来。
“老。。。老板。”邬军站直了身子,在门边恭敬的喊着。
像他这样的身份,也只有在员工大会上才能见到夏宠,而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夏宠脸上冰冷的表情,映到邬军的眼睛里,连他的心都快被冰住了。
夏宠点点头,她很满意邬军的表现,作为老板,都希望员工对自己是又敬又怕。
“出去,我和汴梁有事要谈。”
她没有理会邬军的表现,径直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办公室的窗前,身体的侧面对着汴梁。
“刚才表现很精彩,恭喜你通过考验。”夏宠丝毫不掩饰刚才的事情,只是把阴谋说成了考验。
“嘿!你还好意思说。”这里不是纠缠车间,汴梁身上又带着中子枪,底气就足了点,语气也就不怎么友善了。
夏宠依旧看着窗外,不紧不慢的说,“乐霖家连他儿子都保不住,乐勇祥今晚会在春风楼赴宴,你的那两个靠山,就算加起来,也比不过夏家。”
汴梁一听,有点意思,那是要来招揽他?
“怎么,你们夏家缺人?”他讥讽的说着。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他已将夏家列为了头号敌人,对于敌人,又怎会去投靠。
夏宠仿佛是被他气到了,她侧身瞪了一眼,眼中的寒气,如有实质般在她眼前萦绕。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永远都那么好的,要想安心的呆在工厂里,就得为工厂做事。”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冰冷,但是话里威胁的意味,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
汴梁点点头,“什么事,说来听听。”
不和敌人合作,但虚与委蛇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在这个军工厂里,得罪了老板,可真没好日子过。
夏宠说,“乐亮被关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可乐霖偏偏就知道了,我查过,那天有人发手讯出去,从定位上来看,是后勤部大楼里发出去的,军工厂里有内奸,你可知道是谁?”
“内奸?”汴梁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有听乐亮说起过,乐霖知道他被关的消息,立刻派亲军来军工厂找人,夏宠才不得不放了他。
但汴梁一直以为,是乐霖早有准备,想办法得到了消息,可不曾往内奸这方面想。
或许,军工厂真的有乐霖的人。
不过,这个人埋的真深,他看的出,乐亮都不清楚,不然的话,乐亮也不会求助于乐鱼。
夏宠盯了他好久,半晌才继续说,“要不是内奸作祟,你的圣水之刑又怎么逃得过。”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鼻子里冷哼一声,有股白气从她鼻尖飘出,“能进纠缠车间的人,后勤部也就十几个而已。”
说着,她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名单,收好了,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后要是完不成,那你自己小心点。”
汴梁一看,名单后面的职务不是经理,就是总管。
“都是大人物啊。”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七字,“七天,七天内给你答复。”
夏宠再次盯着他,她见过很多人,也吩咐过很多事,从没见过像汴梁这样的,她给十天,他说七天。
这可不是玩笑,她给十天的意思是,十天之内不会去动他,过期之后,就会要他的命。
人命关天的事情,竟有人这么不在乎?
听他的口气,这七天说的随意之极。
“就十天!”她不喜欢手下随意的样子,再次瞪了他一眼,用冰冷的口气告诉他,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无所谓,反正七天之内,你就会明白。”汴梁将文件往办公桌上一丢,就像丢草稿一样随意。
你!夏宠心里很愤怒,但作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