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你家西门大官人现在何处,我去寻他有事!”
“大官人昨晚在狮子楼吃酒,应该夜宿那里,现在也该起了!王大官人寻我家官人有事么,我先去禀报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去寻就好!”
说完,王长庚收拾衣物出了大门,找西门庆初见潘金莲去了。狮子楼好找,只是武大郎家却不认识,去哪里寻才好呢?
刚拐过两条街,就听到旁边街巷里有人争吵。
“你不赶紧去卖你的烂梨,躲在这边偷懒,看你晚上吃什么?”
“我卖不卖梨与你何干,晚上饿肚子你也不管我饭,怎么那么多事?我等武大哥出来一起出摊呢!”
“你卖梨、他卖炊饼,怎么走上一条道了?你坐在我茶坊门前了,碍我做生意难道不懂吗?”
“你家门口那么宽,我又没碍着别人进出,怎么就你说我?”
“你坐在旁边就不是我家的地方吗?穿的破衣烂衫的,就像个叫花子,你在这里,谁还进来吃茶?赶紧走开,莫要耽误我的生意,否则撕烂你的嘴巴!”
“我呸,你才是叫花子呢!你个老乞婆,等老了看谁养你?”
“谁养我用你管,还不快走,我可要打你了!”
“你若追的上便来,追不上我还在这里,就不让你好好做生意,看你能把我怎滴?”
两人正在争吵,只听对面一声门响,武大郎肩挑箱笼走了出来。
“郓哥,你早来了,怎么不敲门唤我?”
“武大哥,你昨日不是说晚上要吃酒么,我就在外面等你来着,却无端招惹了这个老乞婆,一早上便在这里呱噪。武都头若是在,早就封了你家店面,把你关起来了。”
“郓哥,莫要乱讲!我兄弟一早就出公差,去汴梁去了。王干娘,他还是小孩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走啦,该做生意了,我兄弟嘱咐了,每日出来晚些,还要早些回家,再不走,卖不出去了!”
“也罢,我听武大哥的!脆梨----炊饼,武大的炊饼!”
“炊饼----脆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长庚站在街角,看着二人远去,只留下那王婆站在街上吐着口水,剁了几脚,返回茶坊。
狮子楼外,王长庚远远看见西门庆正在一楼喝着早茶,斜着身子眼望楼上,回味着昨晚的舒爽,正在悠哉乐哉。
“西门兄,昨晚可是尽兴得很啊!”
“哎呀,王兄好早啊!快快请进,妈妈上茶!”
“不用了,今日我来,是想找西门兄作陪,陪我在这阳谷县内走动走动,四处转转,看看本地风土人情,以资见识!”
“哦哦,如此也好!等我换身衣衫,咱们就走!”
看着西门庆脚下虚浮,面色浅白,王长庚知道他也是肾气亏损过甚之状,每日里过度纵欲,由是年轻,也禁不起如此消耗,再过两年,也是陈子长那副痨病鬼的样子。
可惜的是,西门庆恐怕真的过不到两年了,也许一个月之后,就要命丧此地。
“看西门兄神清气爽,想是昨晚小楼一夜听春雨、今朝有酒杏花红啊!”
“恩----好诗,呵呵,果然是杏花红,呵呵----”
西门庆仰起脖子狂妄的笑着,眼角之间仿佛又看到昨晚的疯狂:
“王兄啊,我想你也是过来人,昨日为何不与我等同乐呢?莫不是对那个小莲没有兴趣么?这个好说,找妈妈来,换一个便是!”
“西门兄有所不知,我这次送嫂嫂去我大哥那里,不敢贪玩!大哥对我等兄弟管教甚严,若是被他知道我在外偷着玩耍,见面之后少不得一顿打!等日后,我一个人出来,咱们多寻乐子,也是一样的!”
“哦,原来如此!也好,下次来,有我做东,咱们再聚几次,省的陈子长那几人乱说!”
“怎么?陈兄说我什么了?”
“呵呵,他们要么把你当做雏了,要么说你怕老婆,我也有些纳闷,却不知王兄家教严格,也是无法!”
“正是如此,多谢西门兄维护啊!不知陈兄那边,昨夜战况如何?是否高歌猛进,一举降敌了?呵呵!”
“啊哈哈哈!”
想起陈子长那痨病鬼的模样,佝偻着身子趴在床上运功,两个人不由得再次大笑,只是笑得极其猥琐,不堪之极。
两个人边走边聊,由王长庚引着,故意的向着武大郎住的那条街巷走来。
“西门兄,走得热了,你我去那边吃杯茶吧!”
“也好!”
“哎呦,西门大官人啊,最近甚是少见,快快有请,老身家里新进的明前茶,还请两位官人进来品一品味道。”
王长庚身子在前,还未走进茶坊,眼睛却向身后的对面楼上观看。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武大郎家的二楼小窗推开,现出一位古装美女来。
面白如玉,发如乌云,瓜子脸盘,俏眼细眉,琼鼻如悬胆,朱唇更娇嫩,抬手间推开小窗,手腕上挂了一只银镯,四下张望时,脖项间只有一串极细的项链。
王长庚看着这俏丽的潘金莲,回想着几次翻拍的“水浒传”,哪一任演员也不及真人漂亮,不但姿色强于李月明,尤其那眉目间的风情更是难以描画。情商高的自然心动,情商低的一瞥而过。
谁能解其风情,又谁能懂得女人之心?
潘金莲翻起纤纤素手,提起一根一尺多长的竹竿,想要支住窗户,就在这时,只听楼下街边上一声咳嗽,好似那口痰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