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香浓月渐圆,转眼就要到中秋。
楚腰馆的人忙着打点过节的东西,每年到这个时候都要给各位恩客送去一份礼物,算是旧俗了。
往年苏好意都要忙前忙后,可今年她没有动手,原因是身体不适,她的屁股现在越来越疼,已经影响到行走坐卧了。
原本以为是被踢的,但打架那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绝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自己看不到,伸手摸了摸,发现肿了一大块。以为是虫子咬的,但一琢磨又不像,因为只是单纯的疼,并不痒。
过了两天,那里疼得越发厉害,火烧火燎的。苏好意都不敢走路了,只能趴在床上。
姹儿姨上来看她,见她实在疼得很了,十分担心,说道:“脱下衣服来我看看。
苏好意害羞不让,姹儿姨打了她的手一下,说道:“我是你娘!跟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苏好意没办法,哼哼唧唧的褪了裤子,姹儿姨一看,屁股上肿了老大一块,足有手板大,伸手碰了一下,把苏好意疼得狼嚎鬼叫。
“这可怎么办?总得找大夫来看看。”姹儿姨说。
“大夫来了可以号脉,可以开药,但绝对不可以看那里。”苏好意紧张地说。
“你娘还没老糊涂呢!”姹儿姨说道,她当然知道那里不能看,一看就露馅儿了。
于是请了一位赛华佗来,这老先生有六十几岁了。给苏好意号了脉,又听姹儿姨说了症状。
说道:“八郎就是虚火太旺了,应该是起了毒痈。”
苏好意觉得他说的有理,这段时间她吃了太多辣的东西,又是鱼肉又是羊肉,全都是发物,何况秋天本来就燥,虚火乱窜,就起了毒疮。
“那您看,给开几副方子吃可能痊愈吗?”姹儿姨赶紧问。
赛华佗捋着山羊胡子说:“毒痈这东西可大可小,若是治疗不当,毒气攻心是会要命的。况且如今这疮已经起了,单用内服的药是不行的,必须要外治。”
“外治怎么治啊?”姹儿姨道:“她可不让人看。”
“不让看,那可治不了!这东西得动刀才成。”赛华佗摇头道:“我行医几十年,这毒疮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用刀割开皮肉,放出里头的毒血来。再配合着内服药,才能治好。光用内服的药,若是未病时还好,既然这毒疮已经起了,是在皮肉上,药力是到不了的。”
姹儿姨还有些犹豫,毕竟关系到性命,可苏好意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娘快让他出去吧!”
姹儿姨也知道苏好意的顾虑,她这个毒痈长在左屁股上,还是靠下的地方,确实尴尬。
送走了赛华佗,姹儿姨的心像在油锅里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软玉在旁边说道:“您老这是慌什么?不是还有兰台公子吗?”
一句话提醒了姹儿姨,拍手道:“果然的,兰台公子说不定有好法子。”
苏好意听了,又连忙拦道:“不要去找兰台公子,不要找他!”
上次姹儿姨病了,苏好意是硬着头皮去找司马兰台的。人家什么也没说,就给尽心尽力给治了。
可苏好意明白人家那是出于医者的本分,绝不是因为自己怎样。她不想因为自己再去叨扰司马兰台,更何况自己这个病病得特殊。
可挨到晚上,苏好意疼的越发厉害。不但屁股疼,整个下半身都疼的要命。她吃不下也睡不着,并且整个人开始发起烧来。
姹儿姨怕极了,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就去找司马兰台。
还没等到医馆,在半路上就碰见了。
姹儿姨是认识墨童的,墨童也认识她。当即站住脚,问道:“这么晚了,您老这是到哪里去?”
姹儿姨急得一头的汗,说道:“我就是要找公子救命的。八郎她病了又不许别人治,没办法,我来问一问公子可有没有好法子?”
“八郎怎么了?”这时坐在车里的司马兰台掀起了车帘。
姹儿姨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孩子的屁股上生了个毒疮,可她不许任何人看。别的大夫说得动刀才行,此外也没有别的法子。我就想问问兰台公子,能不能不看那里也能把她的病治了?”
司马兰台微微沉吟,随即说道:“办法我有,不过今天不成。”
姹儿姨听了他的话,不啻听了赦免的圣旨,拍着胸口道:“我的神天大老爷!总算遇上有法子的了!可八郎现在疼的要死,有没有法子先缓一缓疼痛呢?”
司马兰台开了一副药,让墨瞳抓了,给姹儿姨回去。让她先给苏好意煎服,又说自己明天一早会到楚腰馆去,因为想要治好苏好意的病,得需要用到一些东西,而现在还不齐备。
苏好意没能拦住姹儿姨去找司马兰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原本打算着自己和司马兰台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路归路桥归桥。可是却总有事情让她不得已去牵扯对方。
姹儿姨回去之后急忙将药煎了,让苏好意服下。
说道:“我的儿,你放心吧!兰台公子说了他能治,你再挨一晚上。”
药效起了之后苏好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眠能大大的减轻疼痛。
第二天,兰台公子如约而至,带来了一张特制的椅子。他让姹儿姨准备出一间暗室,将这椅子安放在里头。
然后他到暗室里在椅子上铺满药粉,随后退了出来。
他出来后姹儿姨再扶着苏好意进去,把门关了。
暗室里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