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朕希望怎么样,就怎么样,朕没有你这样无君、无父、无国、无家的儿子,曹淳,把这个逆子,给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神景帝冷漠的下了令。
曹淳听了令,径直来到李健城身边,他开口道:“七皇子,请吧。”
这是李健城第一次正面打眼曹淳,他的眼眉很胖,双眼有神,皮肤白泽,是个很有特点的太监。
就是他总理着宫廷密卫大大小小的事,整个宫廷有很多关于他诡秘的传说,李健城还知道几个可怕的版本。
“七皇子,请吧。”曹淳道。
“好哒!”李健城一下子就爬了起来,跪着讲了那么多话,腿都麻了,早想起来了,他就这么跟着曹淳走了,这哪是进天牢啊,不知道的以为去看媳妇了。
“父皇…”李倪圣望着李健城欢快的样子,欲言又止的开口叫了一声。
神景却挥挥手他说道:“不要在说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神景直接赶人,慕容修和张维,都纷纷告退。
出了御书房,张维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他的双脚如同灌了铅。
“张学士,张学士…”慕容修叫了好几声,张维都好像没有听见,直到他被拉住。
“张学士您老还好吧。”慕容修问道。
相比起神景受到的冲击,张维整个人的信仰都被李健城给击破了,他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御书房,现在被慕容修叫醒,两眼一黑,差点摔倒,还好慕容修把他扶住。
“您老这是怎么了。”慕容修惊讶道。
“儒无圣学,学无可用啊!慕容修,老朽一生致力于圣学,不过只是个阻道者,我不如方镜儒远矣,我不如他方镜儒远矣啊!”张维几已老泪纵横。
李健城的言语给他太大的伤害,他的名,他的人,细想来正如李健城所说,不过是时势造就,没有他张维还有李维,他还自以为可比方镜儒,就连那凌友之都比不了,岂不完全是个笑话。
慕容修能够体会道张维受到的冲击,李健城今天的话也让他慕容修深深的震撼了。
‘若有一朝,敢让所有人吃饱饭,还实现了圣人教化,天下大同,会是我大曌吗?会是儒学士族吗?若不是,我们凭什么挡道!’
慕容修以为仅此一句,足以让后来者警觉,足以让七皇子青史留名。
慕容修不知道如何劝解张维,就这样扶着他出了宫门,而张维浑浑噩噩的被自家人接走了,周围有很多人看着,张维奇怪的样子也被人看在眼里,有很多人在打听,当然不会有人冲过来找他打听。
而慕容修忽然想起,曹淳是统领整个禁宫的,还掌握着一支只属于皇帝的秘卫,皇帝吩咐他领七皇子去天牢,大理寺天牢在宫外,大理寺!大理寺必定有凌友之的案宗!
中呈府!中呈府的奏折,他转身就要去,刚转身就回想起来,三公主好像出了门就奔着中呈府去了。
难道皇帝将七皇子打入天牢,是为了以此为由的调查整个案件吗?他想起李健城所说赋税,若三十年灾荒属于人祸,别说内阁了,大曌的天都会变了。
张世荣的案子还没有了结就出了这种事,今天这一幕到底是个偶然还是一场陛下导演的戏?慕容修此刻也完全拿不准,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诡异的变化。
风云莫测,慕容修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倒霉,最终他坐轿子离开宫门,他知道,无论是否偶然,今天之后,七皇子的名号必然算是打出来了。
“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李健城跟着曹淳一路向着大理寺天牢而去,他贵为皇子,当然不会像阶下囚一样找两个人插着过去。
不过他倒是希望可以被插着,跪久了确实腿麻,一想到要下天牢,他就不由得唱起‘悲凉’的歌。
只是这歌声在曹淳听来,怎么听都怎么不是滋味,下天牢还这么高兴?还是真高兴,这种事,他头一回见。
“七殿下,您可真是老奴见过最洒脱的人。”曹淳对李健城说道。
“哈哈,主要是帅,你学不来的。”李健城哈哈笑着
曹淳闻言面皮抽搐,他接着说道:“老奴确实学不来,七殿下足不出户就通晓天下大势,三十年来无人通透的灾荒,七殿下也有一番独特见解,真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句‘不可思议’曹淳用得轻巧,李健城却听得明白,曹淳作为皇帝的近臣,他不会是那种对什么都好奇的人,若他会好奇,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的主子好奇。
这相当于是审讯了,李健城不会撒谎,当然他也不会说自己是个穿越者,‘诚实’不是有什么讲什么,‘诚实’是将事实合理的讲出来,若非如此讲出来的话别人不信,在诚实也是枉然。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那么难回答,李健城反而问道:“曹公公,你的武功在整个天下算什么程度?”
“武功?看来殿下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天下之大,能者辈出,武者如繁星,至于老奴在整个天下能算什么程度,老奴不敢说,老奴能保证的只有两条,第一条,老奴能杀死任何人。第二条,比如眼下此处,只要老奴不死,就不会让殿下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说得简单,但这两条,一条都不轻松,李健城听了问道:“噢?不过我想这个天下,能到曹公公这个程度的武功也不多吧,这也不能算天下第一?”
曹淳听了有些意外,这个七殿下明显不懂武功,但是却好像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