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四哥,这是谁家的小姐?”这时从清颜身后的街角传来一道满是调笑的声音,当他走近,她才看清来人是一个长得有些文弱的公子,一脸的促狭,当他侧头觑向她时,也没想到会看到一张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脸,顿时愣了一下。
“谁家的小姐如此的不拘一格!”他语气一下充满了鄙视。
清颜一下就明白了他这是说她不戴面纱遮容,在当世只要未婚的女子出门都需要以纱遮面,只有那些不正经地方的姑娘才会将她的脸暴露在外。
清颜浅笑安然,淡然而立,并未因他的话羞恼气怒。
王宸却是皱着眉头呵斥道:“住嘴”。
王玉好似极为害怕他,讪讪的摸了摸手道:“四哥……我……”然后在他凌厉的眼神下闭上了嘴,可他看着清颜的眼神仍旧不屑。
这时王妈妈上前来冲二人行礼道:“两位公子,这是我府里的小姐”,说着她将从车壁取来的面纱为清颜戴上,又道:“失礼之处还请公子们多多包涵”。
“你家?李府!”王玉从上到下轻扫清颜一眼,回忆一般认真道:“我是识得贵府里的几位小姐的,二小姐比她高挑,三小姐气质绝佳,见之忘俗,难道她是那位被裴睿退婚的四小姐?”
王宸抬手就抽了他一掌冷着声道:“谁家大家小姐由得你来品头论足?”
王玉不可思议的睁圆眼,似是没想到大庭广众一下会挨打。
“四……四哥,我说的没错呀!”
“闭嘴”,王宸又呵斥他一句,然后下了马立在清颜的面前,一双黑眸幽深幽深的,面纱遮脸唯独那双杏眼越发显得明亮又有神,伶俐又干净,他朝她鞠礼道:“他胡言乱语之话,姑娘别放在心供上,至于惊你马的人我也安排人抓了,小姐宽心”。
清颜往后退开一步,,浅笑着道:“公子客气,再次感谢您的周全,若无其他事,小女子先告辞”。
王宸点了点,清颜转身重新上了马车,缓缓行起时,她轻撩开小窗上的一角往外一瞧,这人还驻足原地凝望。
她到是没想到士族大家里居然还有这样考虑周到的公子,想来他不可能是那个王家的公子了!
街上恢复了正常,王玉舔着脸凑到了王宸的眼前,嬉皮笑脸道:“四哥,你看上李家的四小姐了?你可知道她是庶出子,身份地位,学识才情都不显,就凭您的家世身份,她也就只能给你当个妾”。
“说什么呢你?”王宸又给他来了一个暴栗,顿时王玉捂着额头疼的哇哇直叫。
他不敢将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要不你不仅帮她和她说话,还盯着人家离去的马车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可惜……是个庶出子,还是个被退了婚的庶出子』,毕竟四哥的厉害他深有体会。
回了李府,清颜直接入了大夫人的院子,王妈妈一五一十将事情禀告了当家主母,大伯母沉着眉眼抿了一口茶道:“他真的这么说?”
王妈妈脸上洋溢着开心道:“是的,老奴也没想到王家的这位大公子虽为人清冷,但极为客气”。
大夫人浅笑了下,转而看向清颜,难得温和道:“四小姐可可有受到了惊吓?”
清颜明眸浅笑摇了摇头:“并无!”
“那就好,我这里已经准备摆饭,你可要留下?”
清颜犹豫一下,笑着应了。
午饭后,清颜从正院告退回了自己的“竹轩居”,张妈妈已经闲不住的干起活,她说话爽利,为人严肃,她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怕她。
她转进门,李妈妈先朝她行礼,然后就瞅着红芜,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红芜低垂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
清颜笑着道“妈妈,进屋说”。
日头正高,一往软榻坐,她有些困的打了一个呵欠,挤出几滴眼泪,声音软儒道:“妈妈,在京都衙门当值的王家公子是太原还是琅琊郡?”
张妈妈眯着眼想了会道:“还真没有,不过听说琅琊郡的王家嫡长子因为其外祖父的原因,经常领一些闲职”。
“哦……”!
难道今日见到的暴戾,阴狠毒辣的人!
“小姐怎么突然问老奴这个?”
清颜浅笑道:“没事,只是今天见着一个人,姓王,大伯母身边的王妈妈显然认识,还邀请他到家里玩”。
“不论太原还是琅琊郡,他们家的公子倒是都有和咱们府里小姐公子们年岁相当的,只是听说琅琊郡的那位性格有些孤僻,不善与人交际,想来可能是太原王家的人了”,张妈妈沉思道。
是吗?清颜心里觉得不太像,这是一种直觉,可她却不能同张妈妈说。
而此时大夫人屋里也进行着一场围绕着王宸的谈话。
“妈妈,你今日也见了人,可觉得行?”
“不瞒夫人,与传言不符,看来是有人故意讹传”。
“讹传也不是不可能,说来大公子可比继夫人生的那个儿子要大了许多,想来她着急也是应该,只是这种做法有些让人不齿”。
“是了,夫人看的透彻,那您可还是想将二小姐聘给她?”
“说什么聘不聘的?”大夫人冷着声叱道,“二小姐也到了年岁,给她多相看几户人家,有好处,再说王家公子外祖位列三师,给他铺好了路,以后只要他不自己断路,前途无量”。
李家二小姐,名清莹,是长房嫡次女,她的胞姐李清华嫁到北地霍家,一入门便是当家主母,只是北地遥远,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大夫人想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