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四月二十五,偌大的霍府开门迎客,阳城大多有身份有头脸或者是与霍家有其他往来的,州官吏使,士族大家,普通的商贾都来了。
霍家的主院,霍凌的好友,尉迟家的公子,听着外边的热闹,一派笑意的问着自己的好友道:“你何时对嫡母的姐姐这般重视了,不过就是一个生辰而已就将北地所有的人都请了来?”
这是一间书房,平日里除了霍凌以及管家,其他的人都不允许进来,就连备受他宠爱的主母李清华都不得靠近半步。
霍凌端坐在梨花木的书桌后,似有心思,愁眉不展,虽然他平日里不过也是一副严肃冷淡的模样,可尉迟敬还是发现他与平日的不同。
“可是有难言之隐?”尉迟敬收敛一脸的闲散笑认真的又问道。
霍凌揉着眉心道:“嫡姐而已,还不值得我如此看重她,你应该也听说了李清华被我关了禁闭,你可知缘由?”
尉迟敬点头,又失笑道:“我哪里能知道缘由不缘由的,她是你宠爱的妻子,你能将她关禁闭定然了犯了大错,说吧,她又做了何事让你大发雷霆!”
其实在尉迟敬的心里他就不明白自家好友宠爱李清华的原因,不过就是说话做事不同于当着的女子,心里主意很多,想法也多,所作所为也皆为当世不曾有的。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透着诸多的古怪。
他曾劝过,此女妖异,还是慎重的好,可拦不住骁勇冷情的霍“战神”也会被美人迷了眼。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也不能说出来。
霍凌清冷道:“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关她禁闭不过是为了给那人一个说法也为了保护她,可她怎的就看不明白想不明白?”
他眼里一团迷惑,似是颇为苦恼!
尉迟敬听的笑了。
“原来你今日的不对劲只是因为霍夫人不理解你!”
霍凌点一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也不全是,为霍箐儿办如此隆重的生辰宴是那人要求,我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今日的霍凌少了惯有的雷厉风行,说话遮遮掩掩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尉迟敬皱紧了眉头。
“那人可是王家的大公子,他怎会来了北地,世人皆知他自幼孤僻寡言,一直深居王家从不出门半步,就连王大人的寿辰都不例外。”
霍凌敛了眉眼,遮住里面忽闪的精光,默不作声。
尉迟敬以为他是默认了又道:“王家在京都势力大,可北地却是霍家的天下,你又何必怕他听命于他!”
尉迟敬的话刚落,三下叩门声,管家的声音传来:“家主,宾客已至,时辰快到了,您是否过去?”
霍凌朝着尉迟敬神色严肃道:“子敬此话切不可再说,北地亦是大齐的天下,霍家忠君之心从未变过。”
尉迟敬点头庄重道:“是,子敬定牢记在心”。
霍凌点头,站起身,他身材挺拔,久经沙场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眼睛的冷意在霍家无人不惧怕。
除了主母李清颜。
不过今日李清颜仍旧被关着禁闭,所以当霍凌进了宴请宾客的菱花水榭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寒气逼人。
坐在众人后面的清颜自然而然的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门口珠帘之下的挺拔身影,甚至有一瞬间的呆愣。
真的同子瑜很像。
当然这像也是光指身影而已!
“见过家主”
“见过霍将军”
众人齐刷刷的起身朝着霍凌行礼道。
霍凌走至厅中,朝众人挥了挥手,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
在北地霍家就是天,估计就算霍凌坐上了龙椅亦不会有人质疑。
他的右手之下坐的是霍箐儿,今日毕竟她是主角,坐到此处也是应该,而左手之下却是空着,无人坐上。
清颜偷偷的看了几眼霍凌,注意到他的眼睛几次扫过左手之下的位置,心不在焉的!
鼓瑟吹笙骤响,此宴开席。
帘幕高挂,屏风四绕,宴会必不可缺少的歌舞助兴,宾客一脸兴色,极为期待。
刚进入霍府还未来水榭之前,夫人小姐私下悄悄议论:霍三小姐霍箐儿会在宴上登台。
听说霍三小姐曾凭着一曲霓裳舞名动北地。
清颜心道:也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观得霍三小姐的霓裳舞曲!
厅内雅乐弥漫,陆陆续续的下人端着金银玉碟将一盘一盘的吃食依次摆在宾客身前的桌上。
山珍野味,琼浆玉液,皆是有关生辰的吉祥名,整整摆着满满的一桌,瞧着也是实属平常的食材,可清颜有些饿偷偷的吃了一口,味道绝佳!
想不到霍府的东西这般好吃,清颜眉眼舒展的想着。
不同于她,其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歌舞之上,北地的歌姬善舞飞天,无论大小宴会,飞天必不可少。
多名身姿纤细修长的女子,蒙着面纱,穿着轻薄飘逸的飞天长裙,从天而降犹如飞天的仙女,故名“飞天”。
她们手里拿着琵琶,一边舞一边弹弄,仙音奏响,红裙翻飞,所有人都看直了眼,由以男子最盛。
突然,清颜停下动作,眼睛盯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嘴里还塞满了美味佳肴,一手还掀着面纱。
他来了!
王宸好似心有感应一般,一侧头正好对上清颜睁圆的杏眼,原本清冷孤傲的神色望着她轻扬唇角,有如冰山雪融。
清颜却是装作没看见,转回视线,该吃吃,该喝喝。
除了她,霍凌也看见的王宸,他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