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小女年幼不懂事,不过是被人胁迫,这亲事原是裴家老太爷和我家老太爷共同定下的,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这让我家颜儿以后再怎么找人家……”林宁苦笑着道。
“老二家的你再瞎说什么!”突然又从外面进来一波人,老夫人的声音从远及近怒吼道。
原来不知何时,三夫人已经派了跟前的下人去了东院,老夫人听了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见林宁说的话,脸色顿时大变,不可抑制的出声制止。
此次纳征,除了男方请来的长辈,裴家的大夫人和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都来了,原本都在老夫人院里。
“还不赶紧将聘礼抬进去”,裴家的管事妈妈冲着自家的下人怒斥道。
纳征是有良时的,一旦超了这不是影响她家公子时运,不管这李家闹什么,三小姐既然是老夫人认下的,那必然不能再让李家换了回去,否则她裴家在京都该怎么出现在其他士族大家的面前。
管家妈妈抱着这般主意,可裴家的大夫人却不是如此想法,她在外面多了,自然懂得流言一说,已是心知肚明李家这门婚怕是不成了,瞬时就拦截了管家妈妈的话。
“不着急,还是让老夫人处理完再说”。
“再说”二字一落,众人脸色都一下沉了下去。
老夫人显然因为林宁坏了李家的好事,同时眼见着也要给李家抹黑,给世人留下笑柄,塌拉的眼皮欠过一抹凶光,似要将她剥皮锉骨,恶狠狠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将二夫人带走”。
带走何意?
清颜原本不过是想让母亲发泄委屈,让她认清现实,裴家并不是一门好的人家,她还是太过相信大家的美好了,祖母这是打算直接处理母亲吗?
清颜不顾一切就要冲出下,她不能让母亲因此受到伤害,可同在花厅的大夫人拦住她,自个走了出现。
“母亲,二弟妹不过是犯了世人皆知的‘为了儿女’,慈母之心,还请母亲宽大处理”。
老夫人恼瞪她一眼,声音严厉道:“你刚在何处?”
“媳妇在花厅”。
“你个当家主母就是这么当家的?”
“回母亲,媳妇也没料到……”,大夫人不慌不忙道。
老夫人已是气急,心里想着:老大家的,不能让她在下人和外人面前丢了这个脸面,只得隐忍不发道:“带二夫人回东院,至于这里交给你了”。
大夫人毫不犹豫的应下。
老夫人此时才转身对着余家老太爷躬身道:“老太爷,让您看笑话了,之安不在,我老婆子……”还没说完,老夫人一脸羞愧。
之安是李家已过世老太爷的字。
“之安家的,此时的根源在你,至于对错我老人家也不予评判,剩下的你可要好好处理,别寒了庶子的心,也别给李家召来祸端”。
“侄媳谨遵太爷吩咐”,老夫人又欠身行了礼,然后才沉着眉眼率先离开。
不过片刻,三爷连带着三夫人都跟在老夫人身后离去。
清颜急忙从花厅出来,小跑到了被两个下人挟制住的二夫人面前,哑着声道:“母亲,是我的错……”
林宁苍白一笑,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母亲说过,不能让人欺负了咱们去”。
余老太爷看着二人,叹口气道:“你呀!之余在外,你怎么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如今……不说也罢,四小姐?不若赶紧给你父亲写封信,我派人替你们送去北地,看他能否赶得及回来”。
清颜面对他先鞠礼道:“太爷爷,我知道祖母必然不会轻饶了母亲,父亲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能否请您帮忙说说话,您德高望重……”
余老太爷打断她的话,轻声道:“李家宗族之事,我老头子帮不了你,但……”,它顿了一顿,似在思考,过了一会才又道:“裴李两家姻亲关系若是断了,你母亲就是罪人,族里自然不会饶她,若这姻亲还能继续,你应该懂得!”
清颜苦笑道:“可太爷爷,如今闹成这般,就算李家还想着将小姐聘给他家,裴家定也是不愿的”。
余老太爷一脸深沉道:“会愿意的,就看你怎么做?”
怎么做?清颜楞然。
而余老太爷已经抚着白须离开了。
正院的厅堂。
大老爷匆匆忙忙被下人请回来府里,今日是三弟家的大事,他因为当值,故不在,如此着急,难道家中发生了意外?
当他到了平日里议事的正厅时,闻到一股肃杀的气氛。
族中的长辈均已出动,她的母亲坐在东面,一脸冷气。
难道是母亲又出幺蛾子了?大老爷心里想着。
他的媳妇脸色复杂,看见他好像顿时有了主心骨。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要连族里的长辈都请出来,还要他这个族长大白天放下手里处理的政事。
“各位老太爷,太爷,伯安给你们请安”。
“族长有礼”。
李伯安身姿挺拔,面容白皙俊秀,加之士族子弟,自带风雅,看着极为年轻,因此他留了一小撮胡子为自己增添威严和老沉,也养成把玩那撮黑须的习惯。
“不知族里发生何事?”
他沉着脸问道摸着须问道。
“问你的母亲吧!”,说话的是李伯安父亲的叔叔,他祖父的嫡亲兄弟,他的叔爷爷。
大老爷这才看向他的母亲,拧着眉颇有些头疼道:“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么着急让儿子回来?”
老夫人到底经过岁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