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文市,比赛现场。
陈立虽然很疲惫,但他还是在棋盘上占了上风。尽管谢明伟一直在慢慢的拖时间,但依然没法逆转形势。
这样的情形持续下去,谢明伟必败。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谢明伟的棋艺差陈立太多,单靠他自己,是赢不了的。
陈立走棋的速度很快,谢明伟走棋的步数却越来越慢,在棋盘上,他越来越处于下风。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陈立坚持不住,那样,谢明伟就不战而胜。
“谢明伟,你再拖时间,也没用的。你技术不行,再拖时间也没用。”陈立淡淡道。
谢明伟嘴角一歪,现出一个古怪的笑:“你狂什么,再坚持下去,我看你能坚持多久。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陈立微微一笑:“你心里有数,你要赢我,靠的是歪门邪道,而不是技术。放弃吧,你这一生,也赢不了我,永远。别以为你是柯楚河的弟子,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就算是柯楚河,我也能赢他。大浪淘沙,他已经老了。而你,根本不成器。”
“胡说八道。”谢明伟瞪着陈立,他气得面孔变形,“凭你,也想胜我师父,做梦。”
柯楚河是象棋界的神,在谢明伟心中,柯楚河是一盏指路的明灯,是他毕生的向往。谢明伟曾仔细规划过,再过三十年,他的棋艺便能跟柯楚河差不多,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谢明伟在象棋上也下过一番苦功。
现在陈立直接说,柯楚河不是对手,这严重刺痛了谢明伟。
陈立悠悠道:“你摸着良心说,跟我的技术差距有多少?我比赛一整天,现在还是碾压你。你等着吧,我会跟之前一样,把你杀败。”说着,他轻松地移动一颗棋子,优势更明显了。
“你的话真多,休想打断我的思考。”谢明伟忽然警惕起来。
陈立微微一笑,再不说什么。
观众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只能看到大屏幕,场上的形势已经趋于明朗,谢明伟的劣势越来越大。观众都知道陈立已经战了一天,显然非常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把谢明伟杀得丢盔弃甲,显然,陈立的棋艺也是可圈可点。
“有点危险,看样子,谢明伟要败。”
“嗯,也有可能,现在还是中局,谢明伟已经这么大的劣势,只怕难有翻盘的机会。”
“你我可能看走了眼,这青年怕是师出名门,他能压着谢明伟打,绝非等闲之辈。”
“有道理,他定有个厉害的师父。这次比赛炒得这样火,可能是他的师父暗中帮忙,比赛背后的事,你我不明白罢了。”
“同意这个说法,这场比赛,不简单。”
观众之前看不起陈立,现在已经慢慢认同他,陈立在棋盘上,力压谢明伟,这是真正的实力,不容置疑。
车有根笑得非常开心,他醉心棋道,场上孰优孰劣,他比谁都看得清楚。他明白,中局有了这样大的优势,等不到残局,谢明伟就要一败涂地。
“陈立真是犀利,他已经比赛一天,还是把谢明伟打得落花流水,不知他师父是谁,能教出这样的弟子,本身也肯定厉害。”车有根有些感慨。在他看来,天赋必不可少,有人教导却更加重要,不然,根本没有方向。
朱泉凌问道:“你觉得,他可以胜柯楚河吗?”眼前的比赛,结果已经很明了,朱泉凌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赛事,陈立对阵柯楚河。要是陈立真的胜了,绝对会成为象棋界的风云人物。
车有根摇摇头:“我又不是他,我说不清楚。照我看来,他跟柯楚河差不多,谁胜都有可能。”
朱泉凌不由皱眉,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陈立水平跟柯楚河差不多,究竟差多少,车有根也不说清楚。在朱泉凌看来,车有根有意拣好听的说,毕竟,陈立参赛,都是车有根一手促成的。
朱泉凌沉吟道:“我觉得有点了解他,他当众提出挑战柯楚河,至少有八成把握取胜。”
车有根脸上的笑意更浓。
陈立战胜谢明伟,已经足以让海州象棋协会扬名。
要是把柯楚河也斩于马下,海州象棋协会,绝对会成为圣地般的存在。以后,绝对会有很多好奇的人,跑到协会去参观,那般盛况,光是想想,车有根都觉得激动异常。
“如此甚好。”车有根感慨道,“奇才果然不同,我在他这般年纪,还只是个学徒,根本不敢出师。”
朱泉凌笑了笑,看似随意地问道:“他的天赋自不用说,要想取得眼前的成就,单有天赋是不够的,想必,他经历了别的事。”
车有根陷入沉思,这个事,他不是没有想过,现在第二个人也提出来,就有点不好说了。车有根试过探天远航的口风,天远航什么也没说,只是隐约说明,陈立的家世不简单。现在朱泉凌这样问,显然,她是在打探陈立的身世。
天远航也不敢说,车有根自然也不敢。再者,只要陈立为协会争光,至于别的,根本不用过问。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唐家的上门女婿。”车有根答道。
朱泉凌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她只是随口一问,本来也没想着打听出来有用的东西。再者,车有根这样的人,也未必知道多少。
棋盘上,谢明伟的形势越来越差,这情况持续下去,谢明伟必定会败。
看着大屏幕的人,有一部分人急了。
他们觉得谢明伟可胜,就因为他是柯楚河的弟子。谢明伟不能败,他可是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