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
朱棣看着面前一组画着很多圆圈和细线的图纸,有些疑惑。
这几张图纸上面只标了序号,并没有其他明。
胡广伸着头看了看,迟疑道:“陛下,看着像是马车。”
朱棣闻言点零头道:“胡爱卿你这么一,朕看着还真有点儿像。”
接着又抬脚往前走去,前边的还是一张图纸,朱棣盯着瞧了瞧指着图纸道:“这张图纸上的东西朕认识,而且还见过。”
杨荣对这些图纸有些兴趣缺缺,正准备到金幼孜旁边,看看有哪些好书,听到朱棣这话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
只见图纸的右上角写着燧发枪三个字,然后又看了看上面画着的东西,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屑,枪哪里还有拐弯的?这李如柏,简直胡来,这书也不用看了,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书……
随即瞄了金幼孜一眼,心中有些惊异,金幼孜的这个表情……
杨荣看了看朱棣,见他正在给胡广燧发枪的优缺点,又看了看表情古怪的金幼孜,最后又看了看堆在自己脚下的书,嗯?
杨荣目光落在王贺先前丢下的《金瓶梅》上,直觉告诉他,这本书不同寻常。
弯腰将这本书抄起来,翻开第一页后,杨荣眉头一皱,这像是某种话本,因为只有话本才会用白话文。
再往下看,嗯……虽是白话文,不过也能看出文笔不错……
金幼孜将名册大致翻看了一遍,心中感慨不已,虽然这李如柏藏书不多,且大部分都是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以及各种各类的史记传记,和普通的读书人一般无二。不过除此之外,似乎这人还研究了不少杂学,工、农、商都有书籍名着在内。
“呸~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金幼孜正欲抬脚去找朱棣,却被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了一跳,闻声望去,只见杨荣正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站姿有些奇怪,脚底下还扔着一本半翻开的书。
朱棣正兴致勃勃的和胡广两人看着面前的马拉大铳的图纸,听到杨荣的声音,朱棣抬头问道:“杨爱卿,何事发这么大的火啊~”
杨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拱手赔罪道:“启禀陛下,微臣只是看了一本书,一时激愤,不心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朱棣闻言心中有些好奇,杨荣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什么书能让他如此失态?
朱棣望了望杨荣脚底下那本半翻开的书,抬头示意道:“将书拿来给朕一观。”
王贺正寸步不离的站在朱棣一旁,闻言急忙过去将书捡起来,看见书名,脸色微微一滞,随即面色不显的用衣服将书上的灰尘擦拭干净,这才双手托起,将书递给了朱棣。
方才杨荣失态的时候,王贺心中隐约有了几分猜测,此时站在朱棣身边,心中颇有几分遗憾,此书若是落到陛下手中,自己想再看一眼可就难了……
李如柏这书是带着插画的,纵是朱棣这等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看了之后心中也难免有些激荡。
不过朱棣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加之提前有了准备,这才稳住心神,随即调笑道:“没想到这李如柏居然还看此种书籍,果真是才子fēng_liú……”
一旁的王贺轻咳一声道:“启禀陛下,看这笔迹,似乎是那李如柏亲手抄写的呢……”
朱棣瞥了一眼王贺,见他似有所指,心中微转,顿时明白自己可能弄错了,于是道:“诸位爱卿所学甚广,俱都是我大明饱学之士,可曾看过这本叫做《金瓶梅》的书?”
杨荣当先道:“陛下,微臣今日也是第一次读这本书。”
金幼孜扬着手中的名册,有些惭愧的道:“启禀陛下,不止这本叫做《金瓶梅》的书,这名册中的许多书籍,微臣都没读过。”
胡广有些好奇,不过他也没听过这本书,于是答道:“启禀陛下,微臣也没有见过此书。”
朱棣表情有些玩味的道:“莫非此书还是那李如柏亲自所写不成?”
若真是那李如柏自己所写,他老朱不得得多关心关心朱瞻基的私生活了,毕竟那还是个孩子,多少得节制些……
念及此处,朱棣心中一动,吩咐道:“去将瞻基身边的宫女都给朕撤掉。”
王贺呆愣了一下,随即领命跑了下去。
作为三人中唯一看过《金瓶梅》的人,杨荣急忙拱手道:“陛下英明。”
金幼孜和胡广对视了一眼,均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金幼孜拱手道:“陛下,不知这书中是何内容?”
朱棣瞪了金幼孜一眼,随即将书一把扔过去道:“爱卿自己看吧。”
金幼孜一把接过朱棣扔过来的书,随后翻阅起来。
胡广几步走到金幼孜身旁,指了指金幼孜手中的书道:“金大人,可否借个光,你我二人一起……”
金幼孜自然同意,于是……
越往后看,二饶表情就越是不自然,最后金幼孜实在受不了了,就将书丢给胡广道:“胡大人,您自个儿看吧……”
胡广倒也大方,接过书津津有味的看了半晌,随即挑了挑眉道:“陛下所言不虚,这李如柏果真是才子fēng_liú啊~微臣着实是开了眼界了。”
“只是此书应当不是那李如柏亲手所写,先前听陛下所言,那李如柏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如此年轻,这床笫之道,断不应该如此经验丰富才是,莫非那李如柏还是个孩童之时,就已经?”
金幼孜和杨荣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