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傕此时发现在他身边也就只有李儒的脑袋目前是最清晰的。
于是干脆追着他继续问道:“那文优(李儒的字),你说桃源村要是强攻,他会从哪个方向进攻呢?”
“这我怎么知道?”
毫不留情的摊在榻上,李儒见李傕那阴狠的目光。
继续摊手道:“这你是真的高估我了,我是策士并非谋士,打仗的活儿我真不擅长,不过这事你可以去问问贾先生。
他乃是当世毒士,想要猜出凌冽要从什么地方强攻,应该问题不大。”
“这……”
没想到最后能够拯救自己的人居然是贾诩。
李傕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而李儒看到他突然迟滞,脸上则露出笑容道:“我知道,自从上次之事后你跟贾先生有些矛盾,可是如今大敌当前。
你若不去找他,今天晚上就要城破身亡,所以,你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我去,我去!”
毫不犹豫的答复说,李傕虽然也知道自己现在前去跟打脸没什么区别。
可问题是大敌当前,凌冽的兵马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他如果再死要面子,估计晚上他的人头就会被挂在长安城的城墙之上。
所以在权衡之后,李傕终究还是向贾诩下榻的厢房中走去。
反观李儒见他这么痛快的就前去低声赔罪。
脸上冷笑的同时,更是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去,告诉府里的家丁们收拾收拾,咱们要准备换新东家了。”
“换新东家?可是主人刚才不还替那李傕出谋划策吗?为何现在又要主动改换门庭呢?”
不解的抬起头,家丁挠了挠头。
熟料李儒却冷笑一声,向他说道:“不是我要主动改换门庭,而是李傕马上就要完蛋了,要知道那凌冽既然敢来打长安城,他就肯定是冒着破釜沉舟的架势来的。
像这种不讲道理的扩张,李傕就算是再怎么阻止他也是回天乏术,因此我们如果不想当他的陪葬品的话,自然要赶紧准备迎接新东家才是。”
家丁答道:“原来如此,那主人既然已知李傕大势已去,为何还要让他去找贾诩求计呢?话说这不是摆明了要坑新东家一把吗?”
“你不懂,我这是要借刀杀人!”
将自己的想法全盘道了出来,看得出来。
李儒对于这名家丁应该是无比信任。
尤其是面对他的追问,李儒不仅没有大声怒斥。
反倒耐心的推心置腹道:“我要投靠桃源村,但在西凉军里不仅仅只有我一人想要如此,尤其是贾诩!
此人老谋深算又精于算计,若是也和我一起投靠桃源村,日后必然会稳稳压我一头,故干脆就借着李傕之手,趁机除掉贾诩。
这样等咱们投靠桃源村的时候,就没有人再跟我们争权夺利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哈哈哈,小的明白了,主人真是深谋远虑,是小的愚蠢了。”
终于弄明白李儒这样做的意图,家丁低头佩服。
李儒笑了笑,眼睛目视前方。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比光明的前途和贾诩惨死的下场。
而另一边。
在得到了李儒的提点之后。
李傕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来到贾诩下榻的房间。
只是和他预料中有些不同的是。
就在他刚进入屋中,准备跟贾诩交谈之时。
忽然闻到了一股恶臭之气。
于是连忙放眼望去。
发现那贾诩此时正颓废的坐在屋中的地板之上。
无数酒瓶被随意扔弃在一旁。
至于他本人更是浑身污垢,目无神光。
可以说,若是光看他现在这幅模样。
何人还能认得出来他是曾经意气风发,揽天下诸侯之恨的贾诩贾文和?
反观李傕在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虽然心中也是对他现在宛如乞丐的模样表示嘲讽。
但再怎么说他如今也是有求于人。
所以哪怕再怎么对贾诩不屑,最终李傕还是伏下身子。
低头赔笑道:“贾先生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豪饮?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呵,瞧得起又如何?瞧不起又如何?我贾诩如今已成千古罪人,难道还不能借酒消愁吗?”
满脸涨红的咆哮道,贾诩攥着酒瓶。
李傕尴尬的挠了挠头,强行圆场道:“当然能,当然能,不过贾先生也不用那么难过,毕竟只要赶走了袁绍,我自然会想办法把胡人再赶回漠北的。”
“再赶回漠北?试问狼来吃到了肉,他还会再走吗?罢了罢了,木已成舟,老夫也懒得在这争辩,就是不知道李大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懒得再跟李傕在这上面纠缠不清,贾诩又喝了两口酒。
李傕上前凑了凑,终于试探的开口道:“贾先生叨扰,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实在是凌冽大军压境,预计今晚便会强攻长安。
故我想向先生讨要一条退兵之计,以退敌军。”
“退兵?李大人以为就凭你现在这城内的破铜烂铁,还能挡得住那头小狐狸的进攻?”
难得抓住一点嘲讽的机会,贾诩宛如死狗的躺在地上。
随性的挥手道:“滚吧滚吧,老夫无计,也不可能再给你献计,你若识相,就赶紧去准备副棺材。
免得等桃源村的大军破城之时,你连个收尸的地方都没有。”
“贾诩!你好大的胆子!”
突然,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