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辆篷布吉普从前方驶来,看到龙建华在路中停车,车辆缓缓停在他前面,副驾驶上的人推开。
龙建华一看,竟然是在江边打兔子的时候遇到的三个钓鱼人中那个中年男子,而驾驶员是那个青年,后排那个中老年也隐约可见。
他对那个中老年倒是没什么坏印象,但对中年和青年的印象不是很好。而且马上反应过来,能有这种出行规格的,级别应该不低。
正犹豫着是否要他们离开时,那个中老年的话从车中传出,“青年,那边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拦车?”
“那边在打犯罪分子,我一个妹妹和表哥被犯罪分子打伤,想送他们去医院。”
中老年推开车门,“借你用一下这车吧,我也顺便走走。”
中年喊了一声,“主任……”
中老年摆手打断他的话,他赶紧下车。
中老年刚刚走几步,就快速朝前走去,嘴唇急速颤动,“你是表姐陈芸英吗?我是先凡啊。”
正蹲在那里牵着月华手的奶奶颤抖地问,“你是先凡,孟先凡?确实是像啊。先凡,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龙建华带着车来到月华和表哥身旁,奶奶喊道,“建华,这是你舅爷爷?”
接着,又要筠研、月华和月荷也喊。
龙建华转头看向奶奶指的中老年,也一下子懵了,我经历过两世,怎么都没见过这个舅爷爷,天上掉下来的?
喊了一声后,连忙说,“舅爷爷,正好借您的车去医院一趟。”
孟先凡呵呵一笑,“今天也真是巧了,你去吧。我去你家坐坐,和表姐聊聊天。”
那个青年犹豫了一下说,“首长,我不能离开您。”
看到舅爷爷又要摆手,龙建华说,“我有驾驶证的,我开去吧。”
孟先凡点点头,“那就你开。”
龙建华把“表哥”抱到车后排座位,又把月华抱上副驾驶,哗地一下调转车头,急速朝家里驶去。他不能不回家,身上只有三百来块钱;两个病人,谁知道要多少钱?
快速冲进家的时候,看到爷爷已经在家里,边和他说月华被人打伤、来了一个舅爷爷的事情边冲进屋内拿出一万块钱,很快又上车离开。
经过月华的介绍才知道,这钱浩楠的父亲是澜京一个区的区长,从军五年刚刚回来上班,却不好好去上。本来只要他送到上沪再送她们上车的,结果非要跟过来。
快到医院的时候,“表哥”竟然醒来了,他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哇靠,我怎么又上车了?”
待月华对他讲了所发生的事情后,他从前排座位中间伸出大拇指“厉害!”
月华哼扭头白了他一眼,“浩楠哥,你以前还当过兵呢,比我哥差远了。他一个人打六个,唰地一下子就把他们全部打得爬不起来。”
这丫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看到一脸尴尬的钱浩楠,龙建华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到处痛,头有些晕,好像都没什么大事。”
龙建华哼道,“你没什么大事,月华的事就大了。”
他惊叫一声,“月华,你哪里受伤了?痛吗?月荷呢?该死,我回去会被老爸老妈扒皮抽筋的。”
经过检查,月华背上和上臂都被伤着了骨头,没什么好的办法尽快恢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用力;钱浩楠要严重一些,还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
两人都不需要住院,医生给他们开了一些活络筋骨的外用药。
在回家的路上,钱浩楠愤愤地怒骂那些扒手,说是如果去了澜京,要卸了他们的腿。
龙建华心中好笑。这家伙是一个热心肠,但也属于绣花枕头系列。
回到家时,爷爷奶奶正和舅爷爷讲话,去了学校的父亲也已经回来。
龙建华向爷爷奶奶说了一下检查的情况,听说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他们才松了口气。
奶奶要月华去洗澡,然后去睡一觉,说筠研和月荷都洗完澡睡觉去了。
等月华洗完后,龙建华要钱浩楠也洗个澡再去睡觉,然后才是自己。
待龙建华洗完澡后,奶奶要他做饭,对孟先凡说他做的菜最好吃。
待他们三个吃完中饭离开后,奶奶向龙建华介绍了孟先凡的情况。
孟先凡现在是湖湘省革委会副主任,刚刚上任不到一年,家安在河豫省,现独自一人在这里,是奶奶表姨的儿子。
小时候经常见面,即使表姨一家在三十年代末北迁,两家也经常有书信来往,每隔两三年,双方都要找机会到对方家里探望。
四八后,双方来往更为频繁,直到六一年表姨去世、六三年奶奶的母亲去世后双方来往的次数才稍微减少。
他这人心不错,但他的妻子嘴刁心也小,随着他的职位快速提升,愈加口无遮拦,所以不经意间得罪不少人。
龙建华这才回忆起,前世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八零年暑假回家听奶奶抱怨,说什么“虽然我们穷一些,但怎么着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竟然这么做得出来,连死讯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当时的他并没在意,看来指的就是这个舅爷爷了。
没想到自己这一重生,竟然还找到了一个舅爷爷,前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湖湘省呆过。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以前错过了。
奶奶叹了口气,“他是很好的,就是娶了那样的一个老婆;两个儿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