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胜凡的话,龙建华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很高兴,毕竟是他把九队种植杂交水稻的进程不知提前了几年。
给他做完早餐后,他并没和他一起去农业科学院,而是带他去了湖湘日报社,他小学的语文老师曾光启在这里当记者。
看到龙建华带着一个人进来,正在办公室写东西的曾光启哈哈笑道,“打架大王,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是去插队了吗?”
龙建华嘿嘿笑道,“曾老师,我现在是彻头彻尾的好青年,不再打架了。我插队去了,这就是我们队的队长陈胜凡。不过,我现在在沙鹃市当临时工,没经常回队里。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报道一下我们九队。”
龙建华各门功课的成绩都一直很好,上课老老实实地听讲,很尊敬老师,所以一直都受老师们的喜爱;有时候看到他一脸伤也坚持去上学,还要劝解他少打架。
曾光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龙建华和陈胜凡,“你们那里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可以报道的?”
龙建华嘿嘿笑着说,“曾老师,九队可报道的事情就多了。首先是挖药材,接着是种药材,今年又是全国第一个试种杂交水稻的山区。国家现在不是在想办法提高广大人民的生活水平吗?这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可以说全国独一份。”
对于新闻报道,龙建华还是了解一些的。越早抓住独特新闻,效果就越明显,成绩就越大。而九队,就是最符合当下潮流的一个典型,属于绝对的政治正确。
曾光启转头看向陈胜凡,“这个打架大王虽然没有撒谎的习惯,但我还想听听你说的。”
陈胜凡现在是一脸懵。龙建华带他出来的时候,只说带他去见个人,并没说要来见记者;他只看过报纸,哪里会出现在活生生的大记者面前?
在龙建华拍拍他的背后,他终于开口,由结结巴巴到无比流畅并激情十足。
曾光启听完后点点头,“这个我觉得可行。”指指龙建华,“你就在我办公室看报纸,我带他去汇报一下。”
一个来小时后,脸色潮红的陈胜凡跟在曾光启后面进来,不停地朝龙建华挤眉弄眼,貌似结果不错。
果然,曾光启拍拍龙建华的肩膀说,“不错,知道好的新闻线索还会想到老师,明天不是要请专家吗?我和他们一起去。”
龙建华嘿嘿笑道,“曾老师,我陪您一起。”
曾光启挥挥手,“你不是在当临时工吗?你就不要去了,工作要紧。”
龙建华认真地说,“我的工作任务不是很饱满,可以请假的。去年下半年,红薯可是充当了一半主粮的,我就是这么吃过来的;听说还修通了马路,更想去看看现在的样子了。”
第二天,一行人在火车站汇合,龙建华还带着筠研。考虑到前段时间她在家胡思乱想,所以带她出去转转。
七月十七日九点二十,龙建华一行在区里汽车站下车,就看到陈力石的手扶拖拉机停在门口,而他坐在驾驶座上。
看到龙建华等人出来,他嗖地下车,嘿嘿笑着过来和汤志宏另一个农科院的专家握个手,然后……竟然给龙建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龙建华都被他弄得有些懵,僵硬了三四秒后挣脱他的怀抱,对他介绍曾光启说,“我的老师,湖湘日报的记者。”
他嘿嘿笑着和曾光启握了手,接着说,“大家请上车,保证安全。”
龙建华对曾光启说,“曾老师,这车是今年买的,他的驾驶技术很好的,放心坐吧。”接着伸手拿出车斗的小板凳,抓起驾驶座位上的抹布擦擦。
曾光启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我没坐过手扶拖拉机?到绝大部分农村,有这个坐就不错了,不然还要走二三十里。”
曾光启和汤志宏坐在车斗最前头,龙建华和陈胜凡坐在最后。车斗经过一些改造,三面都加了栏杆,防止乘车的人不小心摔下去,这也是龙建华重点提出的安全保护措施之一。
即使是手扶拖拉机,节约的时间也不是一点半点。从汽车站到九队,十五六里路,以往空手都要走一个多小时,今天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家。
听到拖拉机声音传来,家家户户飘出的锯木头、钉木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跑到屋坪上,惊喜的声音马上传出,“汤科学家来了!建华回来了!”
曾光启看着这么多人出来呼喊,扭头对龙建华说,“打架大王,没想到你在这里还很收欢迎的啊……不会是因为打架而结缘的吧?”
龙建华很委屈地说,“曾老师,您这是老眼光看新问题。我是谁?九队唯一的插队青年啊。”
陈力前走过来和汤志宏打过招呼后,又和龙建华、筠研打招呼,他笑道,“筠研,高中毕业了吧?反正没事,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筠研嘻嘻笑道,“好呢,我就是来看看被我哥说得神乎其神的九队的。”
听说筠研是龙建华的妹妹,大姑娘、小媳妇和中老年妇女都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几句话;她开始还有些拘束,但很快就能大方应对。
看到她的样子,龙建华很宽慰。这次之所以要来,就是想带她来散散心,不要让她心情郁闷。
在陈胜凡家庭坐了一会后,曾光启就开始撵人,“建华,你忙你的,我等会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出去转转。”
龙建华嘿嘿笑道,“曾老师,我是这里的,到这里都不尽地主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