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货两清后,两人相视一笑。
龙建华指指地面,自己首先坐了下来.
李光军拿出一包香烟,从中掏出一支递向龙建华,龙建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李大哥,你应该是经常做这个的吧,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买这个?”
“老弟你猜对了。不过我也没抱多大希望的,毕竟人生地不熟,我堂叔只知道夏河街,说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卖,我是去碰运气的。没想到还真一碰就着。如果你保证一直有这么多,我可以经常来。”
“一直保证这么多不好说,但万来个还是可以帮你找到的。如果有一万个,你准备出什么价?”
李光军沉吟一会,“如果有一万个,我出六毛五”
“李大哥,你就跑一趟的事,干脆七毛得了,我也多赚一点。要弄齐一万,需要跑个十来家的;你也知道,人多嘴杂,危险性很大的。”
“行,七毛一个,你先帮我弄一万个……不过,一万个的话,我们两个都担不起啊,一百一二十斤的。”
龙建华笑道,“一次不行就分两次。有钱赚还怕挑不起?想办法也要弄来……李大哥,看来你不缺钱啊。一万个就是七千块,说拿就能拿出来?”
李光军没当回事地摆摆手,“在我们那边,有钱的人还是有的,我可以找人家拆借。每个月付点息,很快赚回来了。那些人才是门路广,甩甩手就成百上千的进。”
龙建华没想到,现在的广粤省就有这样的富翁,也没想到那边已经有了这样的行当。
靠近香岛,形势还真不一样,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了端倪。
两人约定于二月二十八日在胜利饭店见面后,各自提着东西回家。
当龙建华把今天卖了三千个袁大头、每个六毛、二十八日会以七毛的价格卖一万个的消息告诉爷爷后,他沉吟一会说,“这样,今后我只去打听行情,不再卖了。”
龙建华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李光军愿意出七毛一个,愿意进行民间借贷,说明他赚的不会少,自然会一直来买。这样的话,钱币的销路就不用愁。
二十五日,龙建华和潘文华送货到湖湘省南部的一个县城。
回程途中,龙建华来到一个村庄敲开一户人家的门,问有没有当地特产卖,在得知有的时候,又不经意地拿出一个钱币,问这里有没有铜钱卖,结果不仅买到了土特产,还买了六千多个钱币。
潘文华不解地问,“建华,我见你买不少的铜钱了,你把钱都压在这里面,真的不怕打水漂吗?”
龙建华摇摇头,“文华哥,现在沙鹃市就有人收这个,五毛钱一个,我还卖过六毛的。虽然现在的销量不是很大,但今后迟早是要涨上来的。我上次就和你说过,存在银行还不如存这个。”
潘文华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妈蛋!五分钱卖五毛,这是暴利啊。难怪马克思说一倍的利润就可以让资本家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三倍的利润就敢于冒绞刑的危险。建华,按这个衡量,你做的事情都可以绞刑很多遍了……这样的话,我确实可以收一些啊……我决定了,下次再出去的时候,一定要买!”
……
省革委会家属院一栋房屋里,一个中老年正在写毛笔字,宣纸上写着各种体的“仓廪实而知礼节”。如果龙建华看到,一定会好笑,这人就是在江边打兔子的时候,那个钓鱼的人。
中老年把毛,“每次写字都会想起这句话,我这是魔怔了。一个小青年随便说的两句,竟然能让我的心不稳。”
把字拿起来看了一会,接着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缓缓走出房间。
那个也在江边钓鱼的青年正在外间看电视,见中老年出来,连忙站起来,“主任,您这是要出去?”
中老年淡淡地说,“到江边去转转。”
青年犹豫一下,嗫嚅地说,“主任,现在天色已晚,又那么冷……”
中老年摆摆手,“去开车。”
青年马上立正,朝中老年敬礼,接着转身离开房间,很快就开着一辆篷布吉普来到房屋前,把中老年接上车后朝江边开去……
二十八日,龙建华不到九点就来到胜利饭店,看到李光军和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子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便朝他们走去。
龙建华一进来,李光军就看到了,朝他招招手。
李光军倒了一杯茶推向龙建华,指着同桌的男子介绍,“这是我弟弟李光跃。”
龙建华呵呵一笑,“看起来有些不像……不是亲的?”
李光跃憨憨笑道,“亲的。我随我父亲,我哥两个都像一些……”
李光军很直接地说,“我们这次准备拿走一万五,还是七毛,你能弄到多少?”
龙建华眉头一皱,手指在桌上快速敲击,过了好一会才说,“说实话,我这几天一直在找,跑遍了半个多沙鹃城,最终找到一万两千多;要不,你从这些人那里收余下的三千。你这个数目太大了,有可能把这里掏空……你们兄弟会把这里的价格撑起来。”
李光军摇摇头,“这个价格迟早要起来的。建华,你帮我介绍一个量大的……放心,余下一万二还是你的。”
龙建华呵呵笑道,“这里,量再大的也要五六个才能凑齐三千。”
接着,起身来到正在一张桌子上喝茶的老赵旁,与他耳语了几句。
老赵端着茶杯来到李光军旁边坐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