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下午六点,阿特丹林顿大道上的一间饭店内,龙建华正和一对五十余岁的夫妻坐在靠窗的桌子旁。
前方是柏林墙,可以看到对面的勃兰登堡门和东捷毛尼的房屋。
和他坐在一起的这对夫妻都是华人,也是邹庆宇介绍、曾主动打电话联系过他的陶吉成、钟念华夫妇。
因为都是老乡,他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所以打电话和他们约好在这里吃顿饭,认识一下。
陶吉成是柏林工业大学材料教授,研究材料科学;钟念华是柏林自由大学的教授,研究机电自控。
两人都是出生在内地,出身北方殷实家庭。
钟念华在三岁的时候就离开内地,经过香岛来到欧洲,最后来到西杰毛妮国。
陶吉成则是十岁的时候随家一路南迁,由于途中遇劫,家财全无,父亲病故,不得不定居长鹃;高中毕业后,一个香岛的亲戚找到他一家,将其全部接走。
他叹道,“读高中的时候,家母身体极差,如果不是你爷爷奶奶施以援手,她老人家兴许已经病故,我也没机会来到这里。”
“过年的时候,我们到鹰国和母亲、弟弟一起过;听说我知道你爷爷奶奶的电话,老人家马上打电话到你家,却无人接听。后来才知道是去京都过年了,过了十五才回长鹃。”
“邹兄叫你龙教授,我也叫你龙教授吧。叫你龙总龙董事长,显得我们的距离更远;这样一叫,显得亲近。放心,我不是文人相轻,反而很佩服你做出这么大事业。”
钟念华笑道,“我们动手比动嘴多,都不应该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文人。”
龙建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两声,“钟教授说的在理。”
钟念华摇摇头,“你算半个文人。”
看到他有些不解,“你还是管理学教授,那是社会科学;不像我们两个,整天都是与各种材料打交道。”
龙建华哈哈一笑。
不过在他心中,觉得三人还是有一定的隔阂,不如和邹庆宇来的亲切。
钟念华问道,“龙教授,你来柏林是考察市场还是游玩,或者两者一体?”
他呵呵一笑,“我在欧洲收购了三家企业,准备把研究机构弄到一起办个研究院,地址就选在这里。”
夫妻俩惊讶地对视一眼,同时扭头问,“你准备在这里建个研究院?”
钟念华接着问道,“怎么想起在这里?万一这墙倒了,那边的人冲过来,会很乱的。我们的家人之所以的不在这里,也是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陶吉成也附和,“这里确实危险,不知道哪天会爆发战争,把这一切都给毁了。再说,这里的大学虽然不少,可你一个华人想办研究院,会遇上很多问题。”
龙建华笑道,“研究院已经建立起来了,就在这条大道上。”
与他们想的正好相反,他还希望这墙马上倒掉,这样的话,可以利用东捷毛尼国的科学资源。
在现在这个时候,其实两边的研究力量是差不多的。
这边的柏林自由大学,只是被米国从柏林大学抢来的很少一部分人而已。
当时米军去抢人的时候,浩浩荡荡动用了五百多辆车;结果苏军的坦克轰隆隆开来,他们只抢了很少数师生和设备;即使加上后来逃过来的师生,也不到原来总人数的两成。
钟念华惊讶地叫出声,“这就是说你以前已经来过这里了?”
他摇摇头,“我是第一次来。这个研究院的院长是伊塔利国人,副院长分别是丹马科国人和斯韦德王国人。六百七十多人,已经全部到位。”
他这次视察奥特里弗公司时,直接把其研发副总裁任命为重世欧洲研究院副院长,把那班人也全部弄了过来。
前面两个公司的成功经验,让他没了多少顾虑。
直线管理有直线管理的好处,专业管理有专业管理的优势;但总的而言,他更愿意进行专业管理。
他抬手指向右侧,“我们的研究院在那头,买了两栋楼以及附带的三百亩地。两栋楼可以容纳两千二百人,三百亩地正在按照一个齐全的研究院进行施工,预计明年下半年可以投入使用。”
两人木然地相互看了一眼后,钟念华问,“齐全,什么意思?”
龙建华笑笑,“原本,有的研究对象是有一定范围的。后来有个研究生物化学的博士来自荐,我忍不住把他留下来了;所以,现在是没有范围。”
随后又觉得不对,“应该算是有范围。本来想弄个经济研究所的,后来我把那人放到银行去了。”
钟念华不再惊讶了,揉揉脸问道,“你还进入了银行业?”
龙建华点点头。
正欲回应,忽然外面传来欢呼声,他扭头看向街道,只见一群人围着一辆桥车欢呼。
只见轿车的后备箱罩掀起,一个青年扶着另一个青年从后备箱中下车,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陶吉成呵呵笑道,“听说过很多次爬铁丝网、跳铁丝网、翻围墙的,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没想到今天亲眼一见成功的,堪称奇迹啊。”
他指指窗外,“站在地上的那个应该是西捷毛尼国人,到对面去探亲,把那个青年藏在后备箱里;待检查完他以后,他开车猛冲,超过了关卡,这才把那个青年带了过来。”
见龙建华表现出不解模样,他笑道,“那些翻铁丝网、翻墙的就不说了。就说这种方式,他这个是一种,还有藏在空油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