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八十六斤,回来也不轻松,不低于七十斤,但为了迟到的时间短一些,龙建华卯足了劲,一路飞走。
回到家咕噜咕噜灌了一通水后,把钱藏起来。五十九块三毛九,这是今生的一笔大钱,只比父亲和母亲的月工资之和少几块。
锁上门走到沟旁擦了一把脸,在向山谷迈出一步后,转而沿着沟往下走去。既然已经迟到,那就先扯一箩筐再。
几次抓黄鳝和青蛙的过程中,他看到过很多鱼腥草。
很快就背起满满一箩筐来到仓库坪上,恰好陈力胜十二人正准备出发,大箩筐、箩筐,都是满满的,压得紧紧的。
陈力胜很惊讶,“建华,这么快就弄来一箩?他们刚刚出去呢。”
“我屋下的那些田边很多。你们这是准备去供销社了?”
放下箩筐就开始往外撒鱼腥草。
不提迟到的事情,只讲送来鱼腥草的情况,成功把话题转移。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在这里聊到刚才才走,不想多扯一些鱼腥草了?而是看到鱼腥草不多,又开始磨洋工了?没定量的事情,还真不好处理。
不过,他只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校
陈力胜把一担箩筐挑起,笑道,“你都扯来一箩筐,我们再不出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鱼腥草上稍坐一会,龙建华走到岭边,看到那些扯草的人已经全部分散;便直接往上,自己另找一个方向开始扯。
那些人送回第二箩筐箩筐的时候,龙建华恰好送回第三趟,完美地比他们多一箩筐。把鱼腥草撒开后,全都坐在坪上。
下午没有带头的,大家坐在那里不动了,开始聊、嬉闹起来。
不过没聊多久,陈大牛等十五人就出现在峡谷口,大家哗地站起,嗖地冲向田垄。十五人并没回家,而是挑着空箩筐直接开始拔起鱼腥草来。
龙建华在送第五箩筐到仓库的时候,陈大牛也刚刚挑一担到来,陈远山九人已经在那里抽烟了。
“建华,下午弄了几箩?”
“五箩。”
陈远山闷闷地,“龙建华,你还真不惜力,比我们队里很多同龄人都强。看他们做事的样子,只想用鞭子抽。”
龙建华笑道,“不能这么想,更不能这么做。如果大牛哥规定要上交多少才能收工,大家的动作就快了。”
陈大牛苦笑,“这个不好规定的,不知道哪里多,哪里少。多了,干不完;少了,就和现在一样。再,这几还算不错的,至少多了不少收入。”
这个倒是实话,相对于往年,这三的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对陈大牛或者现在的企业管理者来,这样的精细管理也没办法做到。
龙建华给他一个台阶,“现在队里的鱼腥草也不是很多了,不如开始下一步行动。剩下的这些,让孩们扯了去换零钱。”
他的这个提议马上受到十五个精壮劳动力的赞同,纷纷附和。
陈大牛站起来,“我爹有一片很大的板蓝根,要不我们明去把那里收了。”
陈远山淡淡地,“那里的地方不大,我们这十六个人就行了;其余那些人,干脆就让他们去翻红薯。”
龙建华有些不明白,“红薯藤为什么要翻呢?只是为了拔里面的草吗?现在红薯藤都这么长,草也不会抢营养。”
陈力前笑道,“其实,主要原因还不是为了你的营养,而是为了割红薯藤的时候简单一些。现在翻一次,下个月再翻一次,藤上就不会长根,今后就容易割一些。其实,那些根也是红薯。”
陈力石不大赞同他的话,“好割是一个方面,怕杂草抢营养也是很重要的。种红薯,又不是种杂草。”
好复杂……
卖鱼腥草的十二人出现在峡谷口,陈力胜走在正中间。
那些扯鱼腥草的人也一个个背着箩筐排着队回来。
陈大牛马上吼道,“看你们一个个做事慢慢腾腾的!”指着第一个到来、和龙建华同年的男生问道,“你下午扯了多少?”
听到只扯了四箩筐后,他又指着第二个问,接着一个个问下去。除了龙建华和一个十九岁的女生是五箩筐,其余大部分四箩筐,还有三个只扯了三箩筐的。
陈大牛发飙了,挥着手大骂,“你们家很富裕吗?谁娇惯的你们?这都是钱,难道你们家钱多得不想挣了?如果钱真有那么多,为什么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十半个月都没吃过一顿肉?再了,勤快一点会累死你吗?我看有的人就是贱命、苦命、懒命!”
“以前没挣钱门路,磨洋工也就算了;现在有了挣钱的门路,还在磨洋工,想懒死、穷死自己吗?你们有的人讲龙建华不能拿十分工,可人家今下午扯了五箩筐,这挣钱的门路也是人家提出来的。人家努力挑六十斤晕倒,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他傻,我看是你们蠢!”
“牛不犁田也老死了。我告诉你们,凡是今下午只扯了三箩筐的,今后都只能拿五分工,龙建华因为告诉了我们发财的门路,从今开始拿十分工!这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定好的。”
“我跟你们讲,龙建华讲的发财门路还不只鱼腥草和板蓝根,后面还有很多;如果你们再这样死气沉沉、偷懒耍滑,就别怪我把你们的份子钱降下来。你们不想做事,那就少分钱!”
被训的人尴尬地站在那里,老老实实听着……
听着陈大牛的发飙,龙建华真是不知该怎么想。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真的给他定了十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