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筠研考上大学,叔叔一家又回来过春节,二月五日到的家。
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龙建华出车回来时带了两条二十多斤的大鱼,煎炸蒸煮各种各样的做法,让他们过了一个鱼瘾。
由于买了房子,每个人都能睡一间房,拥有一张床,还是一米八宽的大床,在上面怎么翻滚都可以,可把月荷高兴坏了。
二月十日,陈大牛、陈力前、陈胜凡和陈胜大四个人跑来拜年,给龙建华带来一腿野猪肉。
他们年前在山后打的,打了三头。
他们吃过中饭就要走,说下午一两点生产队会送两头猪到农科院去。
龙建华笑道,“你们送猪,怎么现在才送?应该在晚稻收完就送来啊,趁热打铁。”
陈胜凡苦笑,“建华叔,我们也想那时候送啊,可抽不出身来。我被拉着到处做先进事迹报告,其实主要是推广杂交水稻。我三叔和大牛叔都是大年二十九才回办公室,三十才到家。”
“这次送猪来,除了践诺之外,还想把关系走得更近一些,看公社能不能全部种上杂交水稻。我们九队现在是纯白米饭了,可其他队、其他大队还不行啊。经常有人到九队去买米,现在九队谁差那几毛钱呢,所以我的压力好大。”
陈大牛嘿嘿笑道,“钱书记年前调到县里当副县长去了,说胜凡如果今年能让公社种上杂交水稻,就给他提个公社副主任,比我们还快呢。”
陈胜凡嘿嘿傻笑,“大牛叔,你和三叔也差不多。现在县里大部分干部都认可你们,都是扎扎实实的成绩,让钱副县长脸上很有光。”
经过他们介绍,九队去年分到手里的稻谷人均有四百八十斤,全劳力的收入在七千到八千,老人小孩的收入也有一千;妇女的收入也不少,不但有药材收入,还有制作沙发垫子的收入,现在每家至少有一台缝纫机;相比而言,药材收入就少了,出工的都只拿了一千二百多。
这个成绩把他吓了一跳。他先前预估九队会出万元户,现在算来,每家都是万元户,整体比别人提前了五年啊。
他想了想后,对陈力前说,“这样,力前哥,你去过我老师办公室的……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趟,然后你们再去农科院。他为你们连续写过三篇报道,也可以去感谢他一下。”
陈力前嘿嘿笑道,“我也想去,但不好意思啊。”
来到曾光启办公室,发现门开着,里面却没人。
正想去找时,他出现在楼梯口,嘴里吆喝,“打架大王,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龙建华苦笑,“曾老师,要是把我的名声破坏了,今后您可是要帮我登报挽回的。”
曾光启呵呵笑着和陈力前四人点点头,走进办公室后说,“说吧,刚过完年,你又要帮你们九队出什么馊主意。”
龙建华嘿嘿笑道,“老师,首先呢,我是和他们几位一起来给您拜年的;其次呢,他们等会要去农科院送猪、锦旗和感谢信,因为您是早稻丰收的见证者,所以还想请您去见证一下,看看科技给农村带来的巨大变化对农民积极性的影响;第三呢,我确实要给您提供一条很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去年九队都成了万元户,这应该是全国第一份。”
曾光启正在喝茶,一下子就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喷了一桌子,指着龙建华问,“你说九队都变成了万元户,没假?”
又指向陈胜凡,“真的?”
陈胜凡嘿嘿傻笑,“曾记者,千真万确。”
接着把陈胜大拉出来,“这是九队现在的队长,他最清楚。”
陈胜大拍拍胸脯说,“曾记者,我们队去年最低收入户都超过一万,最大的家庭收入有三万多。”
曾光启把茶缸往桌子上一放,拉着陈胜大就往外走,同时大声说,“龙建华,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有人找我的话也要他等一会。”
陈大牛朝龙建华竖起大拇指,“建华,你牛!”
陈力前呵呵笑道,“这样的想法,我们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龙建华指指他们三个,“我说要你们领会精神的。现在的精神是什么?就是在合法的情况下如何让大家富起来。种药材是集体的,做沙发和桌面是集体的,不存在什么违反法律和规定的事,是可以大力宣扬的,也会给你们带来很大的好处。九队都是万元户,这在全国都是一条很大的新闻。”
陈胜凡嘿嘿笑道,“还是建华叔想得远。胜大哥比我就是要敢干一些,他把队里很多土地都种上了药材,红薯藤也不翻了,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做几套沙发,多做几个垫子。”
龙建华摇摇头,“现在的红薯,除了喂猪,做点红薯片和粉丝,确实没多大作用。倒是赚钱这一块,药材是大家都在种,今后县里在药材方面的话语权就大。”
“至于沙发和桌面,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学着做,因为那样的东西太简单,你们要时刻准备推出新款式,我那里不是有四套图纸吗?要在适当的时候启动第二套,让别人学不过来,只能跟着你们走。”
“只是可惜,山茶树种晚了,不然我老师去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他拍一张照片登在这篇报道里,那该多漂亮。环境好,又富裕,并且是共同富裕,通路通电,每家都有自来水,全国都找不出这样的地方。”
接着指着他们三个笑道,“现在,你们三个属于九队的最低收入了,不羡慕吧?”
陈大牛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