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溃兵在前面跑,汉军和豪强的私兵在后面追,一连追出去十多里地。那黄巾军的首领韩忠原本是黄巾渠帅张曼成的手下,南阳一战被秦颉斩杀后,便又拥立赵弘为帅,岂料这赵弘又被朱儁剿灭,最后自己便领了余众占据了宛城。

只见这韩忠跑也跑步动了,索性丢了手中兵器双膝跪地,带着溃军投降了。

只是秦颉那里会容得了此人,他原本就斩了张曼成平了南阳之乱,若不是韩忠带头叛乱那里还有今天战事?秦颉才不管这群人投不投降,他驱马上前,举起手中大刀就劈向韩忠。

这力使得有些大了,竟将韩忠拦腰斩断。

“我靠。”曹平安见这太守砍了韩忠,差点没骂出娘来,“这人不能杀啊……你他娘的跟白痴一样!”

果不其然,这帮溃兵见投降也不得活路,索性拔腿起来继续奔跑。北面是跑不出去了,索性调了头,往宛城跑去,汉军又只得回军掩杀。

黑压压的一片,都分不清哪些是汉军哪些是黄巾军了。

毕竟这帮贼众有十万,一时间并不能全部都涌出北门,宛城里还没逃出来的黄巾军,见了出来也要被汉军截杀,索性将北门关了去,继续坚守。

倒霉的可就是还没跑回城的黄巾军了,虽说有少数人趁乱得以苟活,但大部门还是被汉军杀死在了北门外。

这原本煮熟的鸭子,就这么又飞了,本来近在眼前的胜利,此刻又变成了攻城战。

孙坚见战事又回了原点,他手中紧握古锭刀,率先登上云梯车,大喝道:“宛城必须拿下,不怕死的都随我冲上城去。”

一声暴喝,竟有无数将士随之应来,只见他们有的跟着孙坚登上了云梯,有的推着云梯车正往墙边靠拢。在距那北门不足一丈远时,孙坚俯身跃起,如飞鹰捕食般落到城头之上,古锭刀左挥右砍杀了两名城头守卒。

“随我杀进去!”孙坚继续大声命令着。

孙坚的勇猛行为立即引来了效应,局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短兵相接,近身肉搏起来,这黄巾军就更加不是对手了。随后,七、八架云梯车也都靠上了城墙。

借着云梯,攀上城头的汉军愈来愈多,荆州豪族也纷纷登上城头,桃园三兄弟与卫鲍于三员将领也引兵而上,一时间这北门城墙上挤得人山人海。

黄巾军一开始还在奋力抵抗,但见这汉军如潮水一般往上涌,便纷纷弃了城头往城内逃窜。孙坚引军往东门杀出一条血路,不一会儿东门便打开了。

这城门一开,汉军的骑兵便有了用武之地,只见朱儁一声令下,由曹平安引领,这三千精骑纷纷杀入城中。

黄巾军慌不择路,有的拆了民房当做掩体,有的纵身跳进了井里,甚至有的藏到尸山血海之中,忍受那刺鼻的腥味,但只要和面便是好的。

“孙夏带人往西门逃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但眼下的局势,若是不除掉这孙夏,只怕这叛乱永远没有尽头。随后,汉军又杀出了西门朝孙夏追去。

豪强之中,苏代、贝羽、赵慈都身负重伤,所带的私兵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官军之中,徐璆、秦颉引着本部人马维持宛城秩序,就只剩下朱儁、曹平安以及那卫鲍于三人和桃园三兄弟了继续引兵追击,孙坚伤口迸裂,已经不能再战了,但他却强忍伤痛毅然上马加入了追击队伍。

孙夏领着残军一路西窜二十余里,汉军穷追不舍紧紧跟在后头,前面的急着逃命,后面的赶着玩命,两支队伍就在这南阳郡开阔的平原上展开追逐。

这是隆冬时节,凛冽寒风阵阵袭来,两支队伍的人马丝毫不觉寒冷,反倒是额头冒出汗来,衣裳也都给汗水浸湿了,甚至还能看见这些人身上冒着阵阵白雾。

纵使汉军有着骑兵,但黄巾军明白落下就只有死,加上他们衣裳单薄反倒是减轻了负担,这样一来,他们玩命的跑,汉军拼命的追,两者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曹平安勒紧缰绳兀自颠簸,夕阳西下,他早就不知道追了多久了,只觉自己猴头发干,胯下坐骑也喷着鼻息,喘着粗气,嘴角还有着一层白沫,像是这坐骑累坏了。

疲劳让曹平安直不起身子,他伏在马背上,只是意志力让他机械地继续挥着马鞭。他微微抬头,只见前方黑压压的黄巾军忽然停住了。

这帮黄巾溃军跑不动了,只见人群中挤出孙夏,他伏地求饶:“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了,不要再……”

他话还没说话,便听孙坚大喝一声,催马上前,手中古锭刀一刀削去了孙夏的头颅,那鲜血如泉柱般兀自pēn_shè出来。

这里是精山脚下,历史上的黄巾军于此覆灭。这帮农民队伍半身受着劳作之苦,体力意志哪里比得上朝廷的正规部队。

面对矗立在眼前的精山山脉,这帮黄巾溃兵心如死灰,眼神里充斥着恐惧与愤怒。

“兄弟们,咱们横竖一死,不如跟官军拼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只见这帮黄巾军起身奔来,拿着一切能做为武器的东西冲入汉军阵中,手上没有武器的,便近身肉搏,场面甚为惨烈。

战马嘶鸣着来回冲撞,寒冬里刀枪与农具相撞迸出火花,被砍落的头颅四肢,被人马踢得往来,无数尸首给踩成了肉泥。远远望去,汩汩鲜血汇在一起,朝着低势之地流去,形成了一条条细细的红溪。

不知这拼杀了多久,黄巾军撑不住了,他们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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