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再等等。”
大概过了一刻钟,曹平安这才吩咐军士推车拉牛,一步一步慢慢地向那广宗北门走去。
守城的黄巾士卒见又来一批流民,喊了一句:“站住!”
曹平安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诶嘿。小哥辛苦,小哥辛苦。”
“从那里过来的?”
“我们是从冀北来的太平教众和百姓,那里来了汉军,我等乡里乡亲颠沛流离,只得寻了这里,方便落脚。”
黄巾士卒指了指卫兹的方向,问了一句:“你与之前那批人可否认识?”
“认识认识,乡里乡亲的,我们两个村子不过百步距离,算是隔壁邻居。”
“那好吧,进去吧。”
曹平安从踏入这城门开始便冷汗直流,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他吆喝着众人,大喊:“走咯,走咯,进城了……”
那黄巾士卒见他牛车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喝道:“等一下。”
这声命令差点没把他吓死,他扭过头来,点头哈腰,慌道:“小哥……还有什么吩咐?”
卫兹在城里看得紧张,他立刻吩咐士兵埋伏于城下,若事情败露便可一拥而上夺了这北门。
那士卒问了一声:“你这牛车拉的是何器物?”
曹平安立即回答:“都是逃难时从乡里带来的粮食……”
“粮食?”那士卒仿佛很不确定,问道:“粮食为何会乒乓作响?”说罢,正欲掀开那谷穗一看究竟。
曹平安心里慌乱,只怕这士卒看出什么端倪,到时候便身首异处。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两步迎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凌厉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这士卒的胸膛上。
这士卒口中冒血,一下子溅到曹平安脸上,嘴里砸吧着说不上一句话来,曹平安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松开紧握匕首的手。周围的守军也发觉不对劲,纷纷向曹平安的队伍走来,只得曹平安细声喊来:“动手!”
那些伪装的汉军军士便纷纷从谷穗里拿出兵器,一时间便解决了这城门前的守军。曹平安穿着粗气,盯着身前那个被自己杀了的士卒,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呆了好久才微微缓过神来。
广宗城北门内。
卫兹带人悄悄摸上了城楼,见那守军往下观望,忽听城下铛铛作响,意识不对,正要鸣钟示警,却被卫兹一把捂住口鼻,接着猛地一推,掉下了城楼,其余人也纷纷跟着解决了城头上的守军。
曹平安抬头一看,见卫兹向自己招手,知道此时他们已经拿下了北门控制权。他下令留了十来人看守北门,其余军士则拿上兵器沿着城墙往那东门摸了过去。
东门守军数量过多,但大都饮了酒,此刻卧在城墙上正酣睡如猪,只有少数哨兵还保持着清醒。
汉军悄悄而至,先解决了那巡视的哨兵,然后才将那些醉酒的士卒杀死在梦里,整个过程果断迅速,并没有引起任何太大的动静。
曹平安与卫兹率众进入谯楼,然后吩咐众人清理尸体,不一会儿,那东门城下便堆积起一座尸山。接着,他命人打开东门,又吩咐众人拾取火把左右摇晃。
皇甫嵩引军而来,见那东门已开,城头火把挥舞,知道是那骑都尉已经拿下了北门,他抽剑而指,大声喊道:“全军突击!”
那汉军应声吼来,阵阵生威,伴随着铁蹄声,广宗城内挨家挨户地亮起灯来,其余城门守军也都惊吓而起,他们纷纷衣不护体地跑出谯楼,只见那东门大开,汉军正入泉眼一般涌入城中。
“敌人攻进来了!敌人攻进来了!”
几个城门纷纷鸣钟示警,正卧在榻上的张梁闻声而起,忙唤左右,问道:“何事如此吵闹?”
只见那左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人公将军,那……那……汉军入城了……东门……东门丢了……”
张梁一听气血上涌,满脸通红,他拿起佩剑,连战甲都未穿上便一脚踢开房门,朝着东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