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午夜,辕门外冲进一哨骑,想是那卫兹先前放去寻路的探子。他匆忙下了马匹,径直地冲入帅帐。
“报!”
哨骑行了礼,大喊一声。曹平安正与卫兹商议战事,见哨骑回来,曹平安一抬手,道:“讲。”
“有一城砦,想是那黄巾军的营地。”
曹平安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噗嗤一声喷了出来。心里直想:真是说不得,说什么来什么。
“你详细说来。”卫兹命令道。
“小人奉卫大人之命,前去查探苍亭津,周围寻遍了,想是不会有了,正要返回时,却见那通冀州渡口的官道给一座城砦封死。”他缓了缓,又说:“小人觉得异常,便躲到那山头看了两眼。”
“这下可不得了,那些头戴黄巾的叛贼正抬木垒石,加固那城砦呢。”
“那城砦有多少人马?”卫兹问了一句。
“恐怕上万人。”
“你下去休息吧。”卫兹挥了挥手,他转身看着还没回神过来的曹平安,说道:“将军,想必那里便是卜已率领的部队了,料想他这个城砦是想要阻断进攻冀州的道路。”
“这人真在啊?”
曹平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转念一想,那书中并未提及曹操,只说了皇甫嵩击败了卜已,便放下心来。
“将军,我们可趁此时出兵,拿下那城砦。”
“但是人家也是上万人,打起来,死伤不计吧。”
“将军认为?”
曹平安站起身来,唤道:“左右!”
侍卫闻言,掀开了军帐的帘子,问道:“将军有何事吩咐?”
“快去给皇甫将军带话,就说那卜已军正在修建城砦,让他赶紧带人来攻。”
见侍卫领命出了营帐后,卫兹问道:“将军何故将这功劳拱手相让?”
“我要这功劳有什么用呢?我只想赶紧结束这战事,好回乡下种地去了。”
“将军这天大的功劳可就摆在眼前啊,你就这么拱手相让,恕下官理解不了。”
曹平安看了一眼正生着闷气的卫兹,觉得他这些日子确实对自己照顾有加,虽然他有时候行事唐突,欠缺思考,且就拿自己每次遇险,这卫兹总能在恰当的时候站出身来护着自己,换做二十一世纪可没人会这样。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若是我们趁着夜色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卫老铁觉得能有几分胜算?”
“至少七分。”卫兹打着手势,问道:“将军是准备出击了?”
“看你这个猪头闷闷不乐,我也心情不爽得很。”
卫兹原本阴沉的脸突然喜笑颜开,他高兴道:“孟德兄,你有所不知,若是我们拿了这城砦,启禀圣上,必定能荣升sān_jí。”
“我对这加官进爵本就没多大兴趣,倒是你。”曹平安站起身来,接着说道:“你那么在乎自己头上那顶官帽吗?”
“非也,孟德兄有所不知,若是我等加官进爵,手中有兵,还怕那朝中阉宦之人?”
“你也知道手中有兵,那卢植不也是手中有兵,最后那昏君还不是将他罢免还乡了。”
“孟德兄忤逆之言还是少说,恐隔墙有耳,皇上只是给那小人迷了心智,身边缺少明臣。”
曹平安闻言收住了话,卫兹接着道:“我等低调行事,稳步晋升,待时机成熟取得皇上信任,还怕那小人之言、龙体之虱?”
“好好好,反正你忠心耿耿,大汉就应该多一些你这样的人才。”曹平安应了一句。
卫兹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么,孟德兄可有良策杀退那帮反贼?”
“有是有,不过只怕那卜已不上当。”
说完,曹平安便给卫兹一五一十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只见卫兹一拍大腿,大喊:“真乃妙计啊。”
曹平安笑了笑,说道:“你去集合军士,等皇甫将军回复,我们便可出兵。”
卫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营帐。
那皇甫嵩所在的地方与曹平安相距不足百里,料想此刻那回信的哨骑也应该回来了。
曹军营寨内军士早就整理好行囊,只是那军帐并未拆除,他们头戴兜鍪,身着皮甲,整齐地列队在辕门前,手中兵器在月光下寒光四射,甚是锋利。
曹平安头戴帅盔,身披战甲,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战袍,手持一把青铜宝剑。他立于帐前,大喝道:“兄弟们,今晚我们又要加班了,去打那卜已的城砦,我们没有什么攻城设备,只能跟他们换营地用用了”
曹军将士一听,瞬间来了激情,如打了鸡血一般。毕竟这些天给这太阳晒得毛焦火辣,早就想发泄发泄了。
见将士们群情激奋,曹平安立即安排自己的策略,他先是从轻骑中拨出两百人,令这两百人跟随自己,然后又挑了些步弓手留营巡逻,其余士兵则随卫兹埋伏于那城砦山头。
“都安排好了,现在就等皇甫将军的回复了。”
说的也巧,话音刚落,那辕门外便冲来一哨骑,大喊:“报!”随后下马来到帐前,单膝下跪,行了一礼,道:“禀报将军,皇甫将军已得消息,先正率军赶来驰援。”
“好的很。”曹平安回复道,接着他看向卫兹,说道:“卫老铁,待见那城砦士兵追出,你便带兵将那城砦取了。”
“卑职领命。”
接着,曹平安率领那百余轻骑出发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见火光,稍往前走就看见了那座城砦。曹平安驱马上前,大喊道:“哎哟,是谁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