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龙轩大惊失色。
“公子莫听这老头胡诌,那孽龙也就散仙修为,尽管在血河池中不好对付,但有秦魍大人和我兄弟四人在,谅那孽畜也掀不起浪来。”
“嘿嘿”
安道明鄙夷笑道:“既然将军不怕死,老头子舍了这条命又何妨。”
“少在这妖言惑众。”
秦魍偏不信邪,缓步走向舱外,声音冷冷道:“有本帅在,你只管开好你的船就行了。”
安道明苦笑,回道:“阴帅大人威名在外,自然不惧那厮,只是大人是否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二月初七,如何?”秦魍面带阴寒,冷着声。
“原来大人早就知道了。”
安道明眼中怒色闪过,张口念道:“二七亡人渡奈河,千群万队涉江波,无依寒苦逼自身,翁鬼恶眼出利牙!”
“什么意思?”姬千胜也听出些不对劲,忙上前询问。
祁龙轩的脸色已阴沉的厉害,说道:“这是出自地藏经的诗句,今日乃是二月初七,恰逢三途河退潮,届时水位过低,百鬼冒头,于渡河人大为不利。”
安道明竖起大拇指,修界之人果然见识就是不一样,补充道:“《正法经》也有警言:拔渡三途河,若入若出,出者天人,入者地狱,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永堕阿鼻,游巡大人虽贵为阴帅,却也不能例外!”
“那怎么办?”姬千胜顿时有些慌神。
“还能怎么办,趁着行出不远,现在转舵回去,还来得及。”
“不行”秦魍断然回绝。
“秦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祁龙轩隐然看出不对劲,按理说,秦广王寄重任在他身上,又派秦魍亲自护送,不可能只是为了坑他,这其中必有内情。
果然,秦魍叹了声,无奈道:“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这千年来,因为怨气过重,秦广王界的水位居高不下,波浪滔天,猛如海啸,十殿船只无人敢涉秦广王界。二七退潮,百鬼冒头不假,但也因退潮缘故,才使波涛消停,正是渡河的最佳良机。”
四名随行阴将也上前来,纷纷解释:“不瞒公子,此前前往楚江渡口的报信船只,一共十艘,但直至今日,只有我等平安返程,其余的弟兄,恐怕……”
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祁龙轩已然猜到了后话,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在心中大骂秦广王千万遍,难怪之前态度那么恭敬,原来早存了坑人之心。
踏马的老荫庇!!!!
临江渡口,依旧站在江边眺望的秦广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长叹了一声,转身,看向三生石,又是一阵恍然失神。
身边侍卫见状,拱手问了声:“大王,三生石映照三生之事,乃是泄露天机之大忌,为何要引他们窥视?”
秦广王恍如梦醒,深吸一口气道:“都怪本王好奇心起,破解阴司绝阵事关重大,本王不放心,却没想到竟牵扯出一个惊天大魔头来。”
“这可如何是好?”
“万物本根,万象缘起,杀戮之所以能生生不尽,本身便是道之一体,道无高下,何来本末,便让这天道轮回,去解这乱世之局吧。”
秦广王远眺血川,许久,才又缓缓道:“适才那姑娘的来世箴言,你可看到了?”
侍卫道:“拔渡三途苦,精心感太冥。”
“拔渡三途苦,精心感太冥”秦广王也悠悠念了一声。
无言的沉默之后,秦广王转身,朝玄冥宫而去,声音远远传来:“世间痴情,竟能涉三途之苦,感化天道,又会是怎样一番来生际遇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姬梦道:“希望能一路顺遂吧。”
船舱内,安道明别过头道:“小丫头不知死活,要是遇到那恶龙,可别哭天喊地的!”
既然来了,祁龙轩也不打算回去,劝解道:“老丈不要见怪,还是专心操舵去吧!”
谁知安道明听他这样问,却是豁的看了过来,眼睛直溜溜在他身上打转,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
“难怪了”
安道明这才反应过来,道:“告诉你吧,这阴间行船可不比阳间,阳间需要水手操舵,到了咱这里啊,用烧符的。”
说着从兜里抓出一把黄纸,饶有兴致道:“这是引渡符,只要把目的地写在这纸上,烧在船舱的香炉里,船就会自己行驶,你们阳间称之为鬼操船!。”
“嘿!”
祁龙轩大感讶异,从他手中抓过符咒道:“这也太神了吧?”
安道明见他大惊小怪,得意道:“好玩吧?这符咒的门道可多了,假如你中途想转舵返航,只需按指令行事就行,要不咱现在就试试?”
祁龙轩哑然失笑,知道这安道明忌惮恶龙,耍的小阴谋想要说服众人返航。
他也不去回话,低头琢磨起了这黄纸,果真就见上面写着许多字符,有抛锚起锚,升帆降帆,转向返航等一应俱全。
祁龙轩出身神符堂,对神符术天生带着狂热,见着阴符神妙无比,当下起了‘歹’意,求教道:“确实神妙,不知老丈可愿教我?”
安道明仰头看天,悠然道:“这些可是阴间秘术,需看机缘的。”
祁龙轩哪里不知,所谓的机缘,不就是钱财开路嘛,这些阴间秘术说得神忽,道理就跟他在人界一样。
若他在人间路遇一个阴魂,问他索要神符堂法术,只消拿得出足以让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