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以绪奥肯的范围,周围陌生人的目光明显比之前更加犀利了。
孟黄粱倒是其次,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大多数都送给了在前方行走的奇亚娜,鬼知道以她育恩阿莱这样尊贵的身份为什么会遭受这般待遇。
而他又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几番询问过后,方才明白了这些人所谓如何。
以涅萨。
第一位出生的育恩阿莱,按照以绪塔尔几百个纪元来的规定,当她找到另一半的时候,也便是她顺位得到塔座的位置。
也就是新一届的塔座。
这可是这方净土恒古以来成文的规定,任何想要打破这个规则的人,都将会遭到子民的排斥。
结果被奇亚娜打残了。
若是放在以往,奇亚娜的作为,已经足以让她被囚禁起来了。
而且是终身的那种。
“唉~你也许不懂,现在异邦人愈加猖狂,以绪塔尔的子民们也惶惶终日···在我看来,以绪塔尔所传承古老的规定,必然没有能力以将这个国度带出泥泞,只有在我的带领下,以绪塔尔才能抵御异邦人的侵袭!
大姐面对塔座已经失去了理智,至高的权利驱使了她!
如果不是我出手打碎她的美梦,将来势必有一天,整个以绪塔尔都会在她的带领下陷入绝望!”
奇亚娜似乎被自己的言语说服了:“在对她出手之前,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囚禁的准备···”
显然,奇亚娜多年来受过的委屈让她有些略显自闭,如今面对孟黄粱这样一个还不值得信任的外来者,她选择毫无保留的倾诉。
酝酿了许久,奇亚娜这才继续说着,可并没有延续之前的话题:“···可能也是因为异邦人吧,长老会的人才没有在我将大姐击溃之后,将我囚禁。”
“···”其实对于别人的家务事,孟黄粱是不想过多操心的,但是这个话题又是他聊起来的,只好安慰道:“你也有你的苦衷不是吗?
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你的亲人们会理解你的做法!”
“?”
奇亚娜当时就愣了,口中反复咀嚼这句话,最后,竟然升起一种天涯何处觅知音的荒谬感觉。
一时间,她仿佛找到了一个明白自己的人,一个知己,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
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女孩子,总会被渣男的一两句话迷得晕头转向。
反观孟黄粱,其实他真的只是说了一句非常普通且适合用来安慰的话而已。
这可能就是民风淳朴以绪塔尔,懵懂无知奇亚娜了。
“但愿吧!”
奇亚娜自嘲的笑了一声,虽然中意孟黄粱所说,但是自己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抱有太多的奢望。
“呃···会有这么一天的,毕竟,你们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孟黄粱并没有看见奇亚娜眼中涟漪的异色。
“不···我不同啊,在他们眼里,我始终就是个怪物,不是吗?”
想起方才,那些昔日尚有些情分的姐妹们,眼中尽然都流露着一种叫做恐惧的颜色,即便她或多或少因此感觉到了一丝丝难言的快感,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言的失落。
或许是孟黄粱一句不经意之间的话击中了她的软肋,奇亚娜冰冷的语气鲜有的温柔起来:“只是我依然希望,像你说的那般,有一天,她们会为自己最小的妹妹感到骄傲。
也会为她们今日的行为感到愧疚!”
“???”孟黄粱的脑子瞬间有些乱了:这白发魔女,难道自己都已经开始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吗?
骨肉相残,奇亚娜的狠心,在孟黄粱看来是超乎纲理的。
他从未见过,有哪般女子,在让大姐下半生都失去行动能力之后,还在这里夸夸其谈,甚至从她的语气感觉不到有一点点的负罪感。
她自己就不应该为此感到愧疚吗?
亲人之所以被称为亲人,是因为他们骨子里流淌着一样的鲜血,胸膛中跳动着一颗频率几乎相同的红色心脏。
可人在屋檐下,孟黄粱即便有再多不满,此时却也不敢在这婆娘兴致勃勃的时候作死,只好敷衍的应和了几句好听的话。
猫爷在这两人虚伪的对话间,莫名感觉有些寒冷,打完冷颤后,不自觉地往奴才的怀里拢了拢。
“呃··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奇小姐,我想···能不能带我先去吃点东西?”
孟黄粱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面色泛红,显得有些尴尬。
“呵呵,当然!”奇亚娜挽过耳边垂下的白发,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好看的笑容:“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寝宫吧!”
“呃···方便吗?”
其实孟黄粱已经考虑不了太多了,现在他只想能有口吃的。
在森林里面流浪那些日子,他只能靠吸收周围还算浓郁的能量,用来维持自身气血,现在···他已经饿的两眼都快看不真切了。
别说去寝宫,只要茅厕有口饭吃,他都能撒欢儿往里头钻!
“当然方便···所以,我们还等什么?”奇亚娜往前小跑两步,然后猛然回头露出青春期的微笑:“而且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奇亚娜的寝宫并不在皇都之内,但是距离以绪奥肯并不是太远,只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人已经抵达目的地。
可是看着眼前并不显得多么辉煌的建筑,孟黄粱就不禁有些疑惑了:“奇小姐,这是你的寝宫?”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