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东总一行,范文瑞直接去动移集团,继续深入洽谈汉唐音乐的合作,而方宁和小齐则直奔了华夏音乐著作权协会。
协会成立于1992年,是国家版权局及国家音乐协会共同成立的非盈利机构,是专门维护作曲者、作词者和其他音乐著作权人合法权益的非营利性机构。
也就是说,在华夏,绝大多数音乐的著作权的管理工作,都掌握在音著协手里。
根据前世掌握的公开资料,大约在2003年左右,音著协宣称其拥有管理权的音乐作品有1400万首左右,同时与大约50多个国外协会建立了代表机制。
前世,音著协的存在,既解决了很多的管理性问题,比如音乐创作者版税来源、维权的问题,但同时由于音著协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协会性组织,他本身的维权都存在很大的争议与困难。
比如商场播放音乐,音著协要按商场面积收取音乐的版税;宾馆播放音乐,音著协也要按床位收取版税。
但2000年音著协一共也就30人不到(2020年约70人),版税收取又没有任何的行政或强制措施,全凭音乐使用者的自觉。
可以想见,音著协可以收到的版税能有多少。
前世2000年,音著协收到的版税为1000万,2020年也仅1亿元左右。
扣除协会大约15%的管理成本,剩余款项向音乐著作权人分配,分到每位创作者手里的钱,真的可能也就是一包烟钱。
这也是诸如刘喜等音乐大咖起诉音著协不作为的重要原因。
凭什么人家国外的普通音乐人,一年能拿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版税,而我们国内一线音乐大咖,也就几万块钱?
所以我们经常能看到那些个艺人,频繁的出入各大综艺捞金。
有些艺人可能真的不想这么做,但凭借创作作品的版税,真的连饭的吃不起啊。
这也是国内艺人丢了气节,泛娱乐化的最重要原因。
罪魁祸首就是音著协的无为和弱势。
前世方宁一点也不同情音著协,拿着一手好牌,却打成了一坨屎,起诉你,活该!
在音著协的前台做了登记,方宁和小齐被领进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上面挂着“会员部”的牌子。
方宁直接对办公人员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来登记会员的,我们是一家音乐版权公司,是过来跟你们协会洽谈业务的。”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宁和小齐,冷冷的道,“那你们回前台,重新登记一下去。”
我靠,这是什么话?
和小齐重又回到前台,看门的大叔也上下打量了一遍俩人,开口道,“协会领导都开会去了,改天再来吧。”
“给我一个协会办公室的电话吧,我们回去了电话预约。”小齐开口道。
“协会电话不对外公开,改天再来吧。”
小齐立即就被气的脸色铁青,方宁笑着拦下小齐,拆了一包红双喜,自己抽了一根,递给大叔一根,道,“我们不找领导,去办公室总成吧?”
大叔刚想拒绝,那包红双喜就进了自己的手里。
“那你们等会,我给孙主任去个电话。”
挂了电话,大叔指着门牌号道,“前面左转,门牌上都写着呢,主任姓孙。”
重又进楼,找到主任室,敲了敲门。
孙文远抬起头,招呼两人进屋。没有起身给两人倒水,但是态度比刚才那两个工作人员要好上不少。
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客套的,方宁直接把来意说了。
孙文远看着小齐递上去名片,脑子里默默回忆着,最后确定没听过这个“汉唐音乐。”
于是微笑着对方宁道,“你们胃口不小啊,协会所有音乐的网络传播权?你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市场吗?”
方宁摊了摊手道,“市场是挺大,可收不来钱啊。”
其实在方宁来之前,协会并没有考虑过网络市场,刚才那话也只是诓他一诓,但听了方宁的话,孙文远陷入了思考,然后得出的大概结论是:
网络确实是一个大市场,但这个年轻人说的也对,协会并没有收割这个市场的能力。
虽然协会没有这个能力,但气势上不能输,孙文远底气很足的道:
“音乐著作权协会,是国家著作权法法定的组织,也是国家版权局直接领导下的协会组织,如果我们认为有必要,协会可以研究对音乐作品的网络传播进行授权收费。”
很冠冕堂皇,但也就是一句吓唬人的空话,方宁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结,继续说道:
“说白了,其实我们过来,就是来帮助协会收这一部分的钱,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
孙文远呵呵笑着接话道,“既然你说协会都收不来,你们又凭什么能收来?”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我们可以按照约定到期把钱付到协会。”
看孙文远一脸的疑惑,方宁补充道,“当然过程合法、合理。”
“那对你们汉唐音乐有什么好处?”
“汉唐音乐采取市场化经营方式,自主定价,包括给你们的授权费,我们自主盈亏。”
孙文远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自主定价,我们协议都没有自主定价权,怎么可能让你们自主定价?”
方宁心里冷哼,正是因为你们自己都不敢自主定价,所以毁掉了整个华夏的音乐产业,毁掉了无数的音乐艺术天赋者,让他们变成了前世里毫无艺术风范只知媚颜欢笑的综艺人。
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