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写诗!这有用吗!这能干什么!”
读完那首名为《苦瓜》的诗,夏南景更加生气。
她看到书桌上还有三个苦瓜,不由捂着额头呼吸急促。
“你现在是顶天公司的区域经理,区域经理明白吗!公司派你来不是写诗玩文字游戏,是工作!没人养着你惯着你,你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给予公司回报……”
夏南景说话的速度很快,像机关枪哒哒哒,表明她内心的焦躁。
要不是因为养父母最后领养的陆离是富家子,现在的她恐怕只能在小公司当职员,然后找个平庸的人结婚。
而林允则在流浪汉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她觉得她和林允都应该对陆离和泽颜令感恩,报恩的方法就是在工作上努力,尽力尽早做出成绩。
夏南景激动的头发都散开,手指不停的指指点点。
“看看你这样子,现在是工作时间,怎么不穿正装?下面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有人把设备拿走怎么办,那可都是钱买的,你知道保持利润的苦难吗……”
林乱没有说话,直接往下走。
在资料中林允的性子古怪喜怒无常,自我,不会与人相处,情商很低,算是搞艺术的人的通病。
但夏南景是林允的姐姐,林乱不清楚林允以前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就自己摸索。
他决定少说话,不能让夏南景察觉到这个身份的破绽。
“你站住!林允,你给我站住……”
夏南景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急忙追出来。
一直追到一楼,看到他坐在办公室里。
外面都是看热闹的人,夏南景不会当那些陌生人的面继续严厉的指责,放低声音。
“你是不是以为公司把你派到占城就是让你养老?这只是个过程,泽总亲口跟我说的,只要你表现好,还是有机会的。”
夏南景苦口婆心,她没想到眼前的林允是被人假扮的,也没想到将林允调往占城是早就准备好的谋划,背后是变异人组织的布局。
林乱翘着二郎腿,也不正眼看她,用满不在乎的态度说:“老夏,我去年也想做些事,结果被他们排挤。说白了吧,人家宁愿花钱养两闲人也不想我们多事。”
夏南景愣住,这话也不能说没道理。
去年林允在顶天公司总部,刚开始确实想做些事。
不过他从没坐过办公室,经验不足也没人认真带,连累部门任务没完成。
加上他受不得气,三言两语不合就要和同事上级干上,所以别人都希望他离开。
夏南景深深呼吸了几下,坐下瞪着他。
“难道你就没做错事?公司的每个人都要产生效益,这样才能运转。你说的好听,养闲人,钱从哪来?钱是大家赚的,凭什么养你!你的这种心态要是不转变,这辈子就完了!”
林乱沉着脸。
“够了啊老夏,说得你自己做的多好一样,想想你为什么今天是这个样子。30多了,离40也不远了,没有男朋友只有前男友,老白菜很光荣吗?”
夏南景差点没气晕过去,指着林乱手指哆嗦不已,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乱伸手把她的手指折回去。
“人生嘛,想通了就完事。你非得整得天要蹋一样,就算天要蹋,那也有高个顶着是不是?反正我就这样了,命中注定。你呀,也别气了,气坏了身体我还得跟着去医院,费事。”
啪!
夏南景一巴掌甩在林乱手上,她完全感觉不到手疼,满脑子是蒙的,像被重拳击打。
今年林允满打满算才27岁,完全没有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要不是因为养父母对她还不错,她根本不想管他。
谁愿意管这个没心没肺还没有自知之明的混蛋,不如去死!
夏南景就在那坐着生闷气。
等惊醒的时候发现对面的座位空荡荡,不知何时他已经离开。
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精干的小伙子,一身得体的西装加发亮的皮鞋,干干净净。
门口那群令人厌恶的棋篓子也不见,从玻璃门看出去,清清爽爽。
对方先笑着招呼。
“夏助理你好,我就是小许。刚有点急事,忙完才回来,您先坐,喝茶还是咖啡?”
夏南景对许红帅第一眼印象不错,要是她知道许红帅的急事是去约女生就不会这样想。
“你好,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不是上下级。”
许红帅热情的去倒咖啡。
办事处的咖啡机、饮水机、杯盘都是新买的,用来招待也不失礼。
而且他刚回来就拜托门口的象棋爱好者挪地,说上级来检查工作,那些人也配合。
“应该的。您不是我的上级,但您是林总的上级,是我的上上级。”
“别这样,叫我名字就行。”
夏南景说着暗自叹口气,别人家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懂事。
她默默坐着,想到林允那油盐不进的态度有气无力的人生态度和八匹马都拉不动的执拗就神伤。
许红帅端着雕花瓷盘,里面是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谢谢。”
夏南景看到盘子和杯子上的牡丹花色泽鲜艳,顺口说:“想不到你的品位挺高。”
她了解林允,那人不讲究生活情调。
许红帅没有傻到说这是你弟弟逼着我用公款买名牌,笑道:“我就是一粗人,都是林总的安排。”
“他?”
夏南景奇怪了,是她认识近三十年的林允吗。
许红帅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