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炼金军的火炮营没有停歇,以半小时一次的频率轰炸方貌军营。
全部是轰天雷,声音巨响烟火闪亮,引起方貌军中大片骚动。
第一次轰炸引发营啸,军中以为炼金军夜袭慌作一团,互相以为是敌军,死伤者无算。
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平息,但炮击不停,方貌派人去找火炮阵地,都被射退。
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夜袭,或者炮弹会落在自己头上,无不惶惶。
以至于方貌军中逃跑者不计其数,已经有不少人想跑到宋军中通风报信,结果都被射杀。
第二日方貌再派军进攻,同样攻不下宋军阵地,反而损兵折将。
应天府的童贯收到求援信,只是放在一边。
他派出的使者都没有回来,据探子说前线战斗激烈,想着消耗掉林乱和呼延灼的兵马,让他们与方腊先打个你死我活。
当宋徽宗的旨意下达,童贯才派王禀率军渡江攻打润州,特意叮嘱不要着急。
而旨意到达秀州战场时,升任平南都总管的林乱有了决定权,呼延灼的反对意见彻底无效,只能听从命令。
五天之后,赶不走炼金军的方貌准备撤往苏州。
不仅林乱呼延灼追击,王子武也倾起秀州军马出城决战,杀得方貌狼狈不堪。
俘虏者不计其数,到处是跪倒投降的贼军。
秀州城门口,王子武带人排队迎接林乱,态度恭敬。
“这次若非林总管救援及时,秀州城恐怕落入反贼之手,又将是生灵涂炭。”
呼延灼没空进城,还在追杀方貌。
他现在官职低于林乱,已经明白自己的军力差炼金军太远,就想多立些军功。
林乱颇为轻松,反贼军的实力确实一般般。
在火炮的持续骚扰下晚上不能睡白天打不走,只能退却,一退就彻底玩完。
他们又不是什么强军,能安稳撤退,只能全军溃败。
城中已经安排宴席,林乱和王子武先行入席。
看到王子武叫来的几十个陪酒侍女,林乱仔细看,都没有娼妓之相,也没有娼妓之长,反而个个正经。
“这是哪来的小娘?”
王子武说:“下官也听说林总管潜心修炼,还不了解此事。她们都是罪人家属,或是丈夫或是父辈在此次方腊作乱中应对失当被问斩,全部要充作营妓。”
原来都是武将的家属,林乱感慨真是好男不当兵的年代。
或者说没关系没背景不要当兵,不然犯了错自己被杀不说,女眷都要成为军妓。
更不要说本来自己没错,只是被人陷害的那种。
而真正该负责任的那些文职主帅却只是降职而已,这种制度难怪出不了强军。
王子武挑了三个过来作陪,林乱也没矫情,说自己曾在御宴上见过舞姬,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跳。
王子武对营妓们说:“尔等若有才情尽情展现,林总管乃是国家炼金术师、中散大夫、兵马指挥使,掌管官家直辖之炼金军。以五千炼金军打退六万反贼,必然会加官进爵,若是被看中,为尔等赎身只是举手之劳。”
林乱笑道:“王统军这样说真是折杀贫道,不过连番大战确实疲惫。赎身是小事,若有人让贫道满意,全部赎回成为炼金军家眷也不是不行。”
炼金军中绝大部分都是光棍汉,这些女人都是武将家人,也正好合得来。
有个营妓站出来,拜倒说:“奴家能拉强弓舞刀枪,能不能让大人满意?”
林乱笑道:“如果是真的当然行,你一个小娘子能有如此本事肯定不凡,说说你是谁?”
王子武知道,叹道:“此女乃梁氏,世代将门,其祖父与父亲皆因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被斩。”
梁氏明亮的眼睛看着林乱,充满期待。
林乱问:“你可有名字?”
“奴家小名红玉。”
梁红玉,这就是梁红玉,大名鼎鼎的女英雄。
林乱掐着手指计算,其实在回忆资料。
梁红玉江苏淮安人,今年20岁。
她的命运毁也方腊成也方腊,爷爷父亲因方腊战事被问斩,梁家衰落,她也沦为营妓。
但是在剿灭方腊叛乱中,有个最低级的军官韩世忠立大功。
在庆功宴上,陪酒的梁红玉注意到韩世忠,后来两人看对眼。
后来她嫁给韩世忠为妾,随夫出征,为南宋抗击金国立下汗马功劳。
林乱笑道:“梁红玉快过来倒酒,王统军都认识,自然无须怀疑。”
梁红玉没有扭捏,来到林乱身边服侍,林乱搂着她哈哈大笑,心想又多了员巾帼英豪。
“大人,那这些人?”
梁红玉见这位年纪轻轻的道士位高权重,问起刚才说的替眼前所有人赎身的事。
林乱手一挥,“当然说到做到。”
满堂营妓跪下谢恩。
王子武也不在意,林乱目前圣眷正隆,又救了他全家老小连全城人,这点事不算什么,再去找一批营妓来作陪就是。
有人来报。
“统军大人,城中歌姬听闻炼金真人在此,特来进献歌舞。”
王子武懊恼道:“下官糊涂,林总管还是闻名天下的大诗人,实在是不敬。”
林乱道:“无妨,诗词又不能杀退反贼。既然有专业歌姬到此,强过营妓,不错不错。”
几十个打扮过的歌姬舞娘过来,还有王子武邀请的本地名流士绅,立即让堂前热闹起来。
随着桃花诗的唱起,一群舞娘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