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端起茶来,压住心头的暗笑。往后,还得多接这丫头来府里住,有她在,的确有趣多了。
不过,她若是以为自个的儿子真喜欢男子,那就坏事了……
珊瑚进来回话道:“夫人,小姐住的屋子都收拾好了,我这就伺候小姐梳洗。”
秦母对雨乔柔声道:“乔儿,随珊瑚去吧,早些歇息,明儿起得早。”
雨乔起身行过礼,便随着珊瑚到了厢房,这屋子与秦夫人的卧室也就只是一墙之隔,屋子里早已熏过香,缕缕幽香沁人心脾。
摆设甚是简单,倒是叫雨乔意外。
珊瑚抿嘴笑道:“这是公子小时候的屋子,挨着夫人近,方便夫人照料。公子满了十岁的时候,才另外分院别住了。”
雨乔听闻,倒颇有了些兴趣。走到书案前,翻看摆放着的书,大多是些兵书,还有些典籍。
还有砚台压着的一塌纸,把砚台拿开,随手拿起一张来,问道:“这是你们公子幼时写的字?”
珊瑚又抿嘴笑道:“老将军对小公子管束甚严,若是字写不好,就要扎马步。”
怪不得,几岁孩童写的字,已然是刚劲有力,笔法卓然。
珊瑚眨巴着灵动地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雨乔道:“这屋子自小公子搬去别苑另住,就一直空了下来,夫人保持着原先的模样,除了命人时常清扫,再不让旁人进来。夫人真是非常喜欢小姐的了,算起来,这么多年,小姐你是第一个这样被厚看的人。”
雨乔也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问道:“不是还有一个李姐姐么?”
珊瑚一愣,随后噗嗤笑了:“这事儿你都知晓?李家与秦家确是关系颇近,幼时李小姐时常来做客,却也不是安排住在这里,夫人特地另外给她备置了一个院儿。那院儿跟公子的住处挨得近,方便他们一起玩耍。”
那秦怀道一副当代唐僧的模样,竟是也有那青梅竹马的女子,不能不叫雨乔好奇。
她还没多问,珊瑚就说了:“小公子幼时时常说,长大了要娶李小姐,原本两家也是有那份心的,偏是皇帝给李小姐赐婚了,总归是没有缘分。”
说完又展颜笑道:“那都是幼年趣事,我们公子这般好,定会娶一个同李小姐一般好的姑娘。”
雨乔戏谑道:“一般好是哪般好?”
珊瑚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自是聪明伶俐,柔声道:“便是像小姐你这般好的就很好。”
偏雨乔继续戏弄道:“你都不曾了解我,又怎知我哪般好?”
珊瑚认真道:“我信夫人,夫人看重的人便是极好的。”
这些话说的入心入情入理,雨乔柔声道:“其实我也不是骄矜的女子,不消你伺候梳洗,你也去歇息吧。”
珊瑚一屈膝:“那小姐就早些安歇。”
雨乔看着她出门,又把门轻轻拉拢,便自己把外披脱了下来,一番洗漱之后,随手从书案上抽了一本书,在床上半卧着翻看。
床对着开着的窗,有风透进来,撩动窗帘床幔。夏日的夜晚,即便府里四处都熄了灯,但月光却让一切都温馨又祥和。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倒是叫雨乔一惊。她从床上翻身而起,光着脚跑到窗边,压低声音道:“谁?”
正对上那张在月色下精致绝伦的面孔。
在自己府里也这样偷偷摸摸是要干啥……
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温柔得像一汪月牙泉,低声道:“我警告你,不准随意翻我房里的东西。”
偷摸着来就是为了给她警告……
也是醉了……
小孩子住过的屋子有什么怕被人翻看的……
雨乔伏在窗台上,托着腮帮子看他,觉得有趣极了。
他跟她的眼睛对着,似乎还想说些狠话,却偏又说不出来。
雨乔由衷地道:“原来你的字儿写得那般好,你定是偷摸着给你那位李姐姐写过许多的情书,只是不晓得藏在什么犄角旮旯,我得去好好搜一番。”
奇了的是,他并没恼,低声道:“不曾写过。”
雨乔还是托着腮帮子,眉眼笑得弯弯的:“你还想着她不?”
“不曾想。”
“青春期的男子不想女子是不正常的,难道你被情所伤,继而喜欢上男子了?”
这次,他恼了,在夜色里脸庞都涨红。
雨乔怕他动手,身子往后一缩,嘴里却依然说道:“不要紧,爱情是不分年龄性别的,我理解你。”
惹恼他又让他无可奈何真的让雨乔心情很好……
他转身准备走,雨乔却叫住了他:“我这次来,给你和干娘带了礼物。”
他嘴里说着“不要”,但步子再次移到窗前。
雨乔折身,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把东西递了过去。
说道:“这是开口笑和牙粉,每天早晚洗漱牙齿,将来你有了喜欢的姑娘……或者小伙,想亲对方的时候,嘴里是干干净净的。”
秦怀道……
雨乔伸手,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低笑道:“可不要再偷摸着来找我,让干娘知道了,定是以为我们在偷情。”
说完,把窗子一关,插好,爬去床上。
心情甚好。
秦怀道却是坐在书案旁,摆弄着手里的物件。
这东西要做并不难,难的是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果然是个有趣的女子。
秦忠并没问及,他主动解释道:“这是开口笑,用来清口的。”
秦忠对这些玩意儿并无甚意趣,愁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