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道据实回答:“除了时常在一些大臣府里走动,倒也没生出什么乱子。至于那宋府,据说是将三小姐好生养一年,年满十五就由齐王接走。”
李世民倒是惊异:“他那性子,若是有看上的女子,怎会容得帮他养一年,这宋府女子,倒是有趣了。”
秦怀道不言。
李世民淡然道:“自古男儿少年多情,这都是些闺房中事,朕倒无需过问。只不过,他也是该回了。朕明日就传旨,着他三天之后离京。”
秦怀道退出去,给其他的千牛卫交代了几句,就出宫去了。
出了宫门,心里那疼惜丝丝的,说不出个究竟。自被皇帝安排调查那件秘密之事,他自然是把宋府打探得清楚仔细的。
这是一家少有的忠厚贤良之家,长辈慈,子孙孝,为人也是厚道。却偏是近几个月来频频出事,总是叫人心头不安。
一想到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子,心里更是莫名痛惜,放不下心来。
便去了魏王府。魏王正打算出门,便顺势把他手臂抓住,说:“跟我去一趟宋府。你可是听说了,宋府的大老爷遇难了,今儿一早宋府派人来给宋名途告假,本王才方知此事。”
秦怀道本也想去宋府的,原本就是想李泰带他一路前往,二人便一同去了宋府。
方到宋府,便看到齐王也下了马车。
宋名途及一众人立即跪迎,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耳听宋名途叩迎魏王齐王,便也齐声叩拜。
进了灵堂,两旁跪着穿着孝顺的家人,秦怀道也不便细看。跟李泰上了香,拜了几拜。家人谢了礼,他们便退了下去。
而李佑却是停顿了些许,走到宋雨乔面前,蹲下身去,低声道:“莫怕,一切有我。”
雨乔这次诚心俯身对他叩了一个头。
他的眼里有了泪影,起身走出灵堂。
宾客亲见二位王爷亲自来拜祭,私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宋名途领了李泰李佑去书房奉茶,秦怀道便熟门熟路的去了雨乔苑。
他最是了解华生的身手,既然这一路有华生护送,本不应该出这样的事情的。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跟华生详谈一二。
院门紧闭着,他索性就翻墙入内。那温儿只觉得人影一晃,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继续浆洗衣裳。
秦怀道在华生的房里睡过,自然也是熟门熟路,径直推开了房门。华生看似熟睡,却翻身而起,并将床头的剑抓在了手里。
秦怀道伸手,把住了他的手腕,按压住他的脉,随即放开手说:“你伤得着实不轻,心脉俱损,好好躺着吧。”
华生放下手里的剑,躺了下去。秦怀道将剑拿在手中,用手指轻试刀锋。“想不到,你一个下人,竟然有如此好的一把宝剑。”
华生将眼睛合上。他知自己的身份容不得深究,只不过视他为友的人不愿意去深究罢了。
秦怀道的眼睛落在他的脸上,说:“过几日,我送一些药给你,就算留疤,总要轻缓些。”
华生唇角一牵:“我不在意这个。”
若是这男子并不在意自己的样貌,那么他在意所何?
华生张开眼来,看着秦怀道:“我是孤儿,在寺庙长大的,自小跟着师傅们勤练武功。后来京城寻一亲人,没有寻到,就索性到宋府来为奴。”
秦怀道点头,问道:“宋雨乔身边还有暗卫,可是你安排的?”
华生的目光清明,否认道:“自然不是。”
“你武功如此之高,难道竟是不知道她身边有暗卫么?以你的揣测,是宋府花钱找来的人还是另有他人?”
华生道:“之前都是我贴身护着她,我离开近一月,兴许是宋老夫人请人暗中保护她也未可知。”
秦怀道笑了:“这宋三小姐真的需要这许多的保镖么?”
华生不开口。不管找什么理由,都显得牵强。
宋家不是权势滔天的权臣之家,也不是富可敌国的豪富之家,又怎的偏偏要请来高手保护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姐?
若是承认那暗卫是自己安排的,自己的身份该如何隐藏?
秦怀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那帮土匪有多少人?”
华生答:“二十余人,俱是彪悍之辈,有几人更是高手。而我们这一行人,除我之外都只是会少许拳脚功夫,我以一敌众,我……我尽力了。”
说完反问道:“衙门里的事情,也归秦将军管么?”
秦怀道看着他,沉声道:“我更关心你而已,我视你为兄,自然要为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的真诚,华生眼里有了泪影,轻声说:“我有负宋府对我的恩情,难辞其咎。”
秦怀道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站起身来说:“你好生休养,我明日亲自送些好的药来。”
看着秦怀道走出去,华生只觉得后背生出汗来。一直暗中保护雨乔的王五闪身进了屋,单膝跪下:“小的不慎暴露了行踪,请少主责罚!”
华生目光如刀,盯紧他。
王五道:“前些日子在后院,这人压着三小姐,我恐三小姐受辱,是以出手将他打晕了。小的不知他是少主朋友,请少主责罚!”
压?
压!
他的目光更冷:“怎地不一击毙命?”
王五的头垂得更低:“小的……小的不想给少主惹事。”
华生冷冷道:“你回北山营地去,近些日子,撤了我和宋府周边的暗卫。”
“是。”
华生语气温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