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操作,真正是让秦怀道大开眼界。
但他一介男儿,还能被她比下去不成……
也把袍子一撩,一屁股坐了下去。
酒坛上封着蜡,雨乔抱着捣鼓来捣鼓去,怎么也打不开。
秦怀道伸手,一把将她手里的酒坛夺了过去,轻轻一拍,将酒坛开封,复又递回给她。
她抱在手里,仰着脖子,很豪气地灌了一大口,还很爷们儿的用手一抹嘴。
这一口实在是呛人啊,哪怕她前奏做得可圈可点,进入主题的时候,很丢人的大声咳嗽了起来。
秦怀道也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然后看着她拼命的咳,看得眼里心里都起了笑意。
都是青春年少,谁个没有恣意的时刻。雨乔全然不觉得自己是女儿身,应该矜持一些,竟是仰面躺在地上,头枕着手臂,笑道:“你信是不信,我这是第二次饮酒。”
第一次是在山鬼酒庄同那位女扮男装的公主,只是一口就让自个儿醉了……
今日这一大口灌下去,她只觉得心子都在发烧,脸上红霞飞。
秦怀道也学她一般,仰面躺下去,声音里有了暖意:“我可不一样,自小都会饮酒。父亲伤病重,总要喝一些药酒止痛,便时不时喂我一两口,我便也能喝最烈的酒。”
雨乔偏着头去看他,问:“今日这可是最烈的酒?”
秦怀道也不笑话她,据实回答:“不是。这只能算是果酒。刚出来的杨梅酿制的,还加入了蜂蜜,入口清甜,即便是女子,也能饮上几杯。”
宋雨乔自小傻痴痴呆在府里,对什么酒水,其实都是不甚了解的。
只觉得今日这酒清甜可口,便又抱着罐子喝了一口。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同我饮酒?”
秦怀道正色道:“我今日来,是为了同华生兄饮酒。军中正在春招,以他的资质,定能闯出一番作为。”
原来,你是想来挖老纸的人挖……
雨乔酒意上涌,笑得憨态可掬:“他才不要去从军呢,跟着本小姐享福岂非更好?”
秦怀道唇角勾了勾:“你的意思,他是舍不下你这位小姐么?”
雨乔那脸颊愈发的发起烫来,也不回他的话,只是偏着头望他。
阳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投在他脸上,那眉眼,那鼻唇,愈发地美好起来。
纵然华生也是五官如塑,娇好俊朗,可他们的容貌终归不是一样的啊。
如果人们都习惯惯性的去比较两个人,雨乔一时间有些恍惚,她说不清楚两个人哪个更好。
可是,又为何要拿他们两个人来作比较呢?
难道,老纸真的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
秦怀道侧身过来,便对上了她的脸,对上了她的眼。她一贯清澈明净的大眼睛,因为酒意,多了迷蒙,这迷蒙中有着那般懒洋洋的倦意。
那柳叶一样的眉,那小巧又挺翘的鼻,那红润又饱满的唇,在他的眼里无限的放大,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他的喉头又开始上下滚动,并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唇……
雨乔并未在意他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而且他的脸孔摇曳着,叫她瞧不清楚。
她孩子气地问道:“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有吗?幼时的纤优姐姐算是吗?
但那更多的依恋和敬慕,更多是像对亲人和长姐,从来没曾像此刻这般,心子跳得都要乱了,却又那样的甜蜜啊。
他眼里的深情更加浓郁了,却故作冷漠地回答:“自是没有。”
雨乔弯起眼睛笑了,弯出的幅度在他心里起了涟漪。
他不自主地问:“你可有喜欢的男子?”
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突然谈起了女子男子,画面似是更加的温暖又缱绻了起来。
有吗?华生……
是的!自个是喜欢他的,喜欢他的胸膛,喜欢他的背,喜欢他的手掌,喜欢他身上的孤气,却又偏偏对她有着抵死的柔情……
可是眼前这人,他眼里的深情,他唇边的凉薄,他喜怒无常的坏脾气,也是那样的吸引她啊……
没错,老纸就是个渣女……
酒意更浓了,她把美丽的眼睛闭上,说道:“我呀,我要喜欢很多很多的男子,只要好看的我都喜欢呀!”
……
他只觉得心子都停跳了,眼前所有的美好都瞬间褪去,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妖孽就是瘟疫。
请问,世间有那个女子会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不贞洁不道德的话来,她迟早会被千夫所指然后浸猪笼……
更何况,今儿个是本将军十五年来说话最多的一次,她倒好,全然不觉得感动这番知己交心的谈话,还对着他的心口捅刀子。
一想到她要喜欢很多很多的男子,他就想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或者,将她绑在自己的屋里……
秦怀道猛地坐起身来,把罐子里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随后腾地站起,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她,恶狠狠地说:“我绝对不会再跟你说话!”
雨乔醉意朦胧,嗤地笑了,懒洋洋地,软绵绵地说:“没关系,你迟早会喜欢我的。”
不!绝不!他忍住不要抬起脚把她踢飞,能做的还是转身就逃,有多远走多远!
雨乔醉得全身绵软,意识模糊,一个人在这树下睡得香香的。
直到翠儿找到她,唤来门童才把她背回院子里去。
……
秦怀道将蒸枣糕送回府之后,便进了宫,拜见了李世民。
秦怀道除了从小敬重自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