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搀扶着皇太后走出,瞧见她搞特殊剜了一眼。
“众卿平身。”
浑厚声音响起,楚如萱抬眼看去,皇太后模样不错,是个美人胚子,一身贵气却压制不住血液内的霸气。
是也,皇太后为将门后代,当年助力先皇开拓疆土,打下江山。
可楚如萱总感觉皇太后好似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今日众卿不必拘谨,本为赏花宴,待皇上那处礼毕,众卿便可游湖。”
“是!”
楚如萱索然无味,寻了处坐下,周围歌舞升平,但皆是女眷,也不知道跳给谁看。
她眸光微微淡扫周围,瞧见一道艳红衣衫女子从偏门悄悄溜了进来。
不是楚若莲还能是谁?瞧着她那狼狈的样子,楚如萱就放心了。
“唉?那不是你三姐?我们要不要过去?”蒋莺羽惊喜道。
楚如萱不动声色瞥了蒋莺羽一眼,“当真?”
蒋莺羽一时间有些纳闷,“就咱们两个怕是也无聊,我不爱与人交涉,也没什么蜜友。”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面容浮现局促。
楚如萱颔首,但并未表示,执起茶壶给蒋莺羽倒了一杯。
蒋莺羽刚起身,膝盖还没直起,便瞧见蒋禾娇一脸欣喜的去了楚若莲身边。
“她俩认识?”蒋莺羽错愕道。
楚如萱将茶杯递到蒋莺羽身前,“喝茶。”
徐风缭绕在楚如萱的身侧,将她面纱微微吹扬,眼底平淡如水。
一时间让蒋莺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楚如萱仰头淡然一笑,“这茶水不错,皇太后的东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品尝的。”
蒋莺羽面色一喜,“你也爱品茗?”
楚如萱微微颔首,蒋莺羽兴奋的说着关于茶茗的知识,而楚如萱的注意却在远处楚若莲与蒋禾娇的身上。
那几个女眷正在蓄谋着什么。
不多时,一道阴影笼罩在两人身前,蒋莺羽眉宇轻皱仰头看去,“蒋小姐,陪伴舍妹定然无趣吧?也是,我四妹独来独往惯了,倒了苦了你。”
楚若莲一脸苦楚,似是对楚如萱忧愁,然而后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四妹,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先行离去,倒是苦了我,徒步走来好艰辛呢。”
楚若莲摆出一副委屈状,周围人闻声看来,闲言碎语顿然响起。
“这俩姐妹没一起来?难道怀乡郡主是故意的?”
“那谁知道,听闻怀乡郡主脑子不好,什么事干不出来?”
“哎?那不是礼部尚书小女?怎么与怀乡郡主在一起?尚书夫人呢?”
楚如萱抬眼淡扫远处之人,眼底漫上寒霜,虽不言语,却给人极大的压迫,那几名女眷瞧见皆是远离。
“如萱,三姐姐跟你说话呢,难道你还在介意当初宫内之事?是了,都是姐姐不好,没有看住你,让侍卫得逞…”
楚若莲掩住眼眸惺惺作态似是哭泣。
“什么?当初什么事?”蒋莺羽一脸迷蒙站起身。
“乞巧节…哎,也不知皇后查出来没有,一定要给妹妹一个公道啊。”楚若莲拽住蒋莺羽的手,一副为楚如萱考虑的模样。
楚如萱一直坐着喝茶,全然将楚若莲当成空气。
蒋莺羽疑惑扫视俩人,当初乞巧节她并未参加,她对楚若莲也不甚了解,但这般瞧着怎感觉异常虚伪?
蒋莺羽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收起,蒋禾娇上前哼声道:“表姐,你还不知吧?当初乞巧节,怀乡郡主跑到了仓房,发现之时衣衫不整,亦有两名守卫再侧。”
蒋莺羽错愕看去,而周围之人因蒋禾娇的话语勾起回忆。
周围议论声响越来越大,楚如萱依旧淡定喝茶。
蒋禾娇瞧见心中鄙夷,怕是戳中了伤口,无言以对了吧?
“怀乡郡主您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
楚如萱抬起眼眸看去,虽眼底毫无波光,但那一眼竟是让楚若莲心底生寒。
楚如萱缓缓站起身,比楚若莲还要高出半个头,在将军府休养那几日,练功加吃好,身体再不似以往那般瘦弱。
她光是站在那里,身形周围傲然成画,皆是陪衬,那一双如星眼眸淡然似水,“说完了吗?”
楚若莲顿时一噎,她以为楚如萱会恼怒,会失控做出丢脸面之事。
“怎么?你是恼火了吗?戳中了你的心事?”蒋禾娇冷哼,随后对着蒋莺羽道:“表姐,你快过来,小心她发疯咬你。”
楚如萱百无聊赖垂下眼眸,拽了拽衣袖,“子虚乌有的事我何来恼火?人与狗不同,狗嚎不理便是。”
语罢她便要离去,却被蒋禾拉住,“你说谁是狗!”
“对号入座?”楚如萱昂首,嗤之以鼻。
“你!…”
楚若莲眉宇轻皱,暗中拽住蒋禾娇的衣袖,使去一抹眼色,蒋禾娇不甘心道:“瞧你们无趣,便邀请你们一同,一会一起吧。”
语罢她便转身离去,好似给了楚如萱多大的殊荣,楚若莲对着蒋莺羽微微颔首,亦是追随。
蒋莺羽一脸暗色,这俩人是来下马威了?她担忧看向楚如萱,“你没事吧?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心明镜,这俩人是来挑拨关系,楚如萱淡然看向蒋莺羽,“真,你若相信我也无妨。”
她撩起裙摆坐下,可手臂接触茶杯,鼻尖嗅到一股怪味,她眉宇皱了皱,忽而眼眸璀璨。
蒋莺羽叹息一声,“咱们虽然接触尚短,但我知道你心性不坏,定有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