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元基倒退一步,不断摇头,“儿臣不知。”
楚如萱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苍元基,“不知?可是你刚刚明明说是我的作为,为何要诬赖我呢?”
苍元基抬眼瞪去,怒道:“我也是心急,那可是我的皇妹,父皇,梦琪伤成这样,定要追查。”
苍英耀执起玉玺砸向苍元基的脑袋,他闪躲不及头破血流,颤抖着眼眸向着苍英耀看去,“父…父皇…”
“苍梦琪什么心性你不会不知,竟是纵容妹妹知法犯法,这若是死了几条人命,你以为你还会好好站在这里?!”
绕城脚下律例严谨,不可草菅人命,就连官家都不可随意处死奴婢,死人便要上告衙门。
苍元基趔趄倒地,只听苍英耀震怒声响起,“苍元基纵容犯罪紧闭七日摘抄律法,怀乡郡主蔑视皇威,但念在情有可原,关押幽冥阁静心念佛直到与寰羽王完婚之时。
十五公主重伤,彻查到底!”
苍英耀拂袖离去,大殿内徒留三人与面面相觑的三名太医。
楚如萱眨了眨眼眸,幽冥阁是什么东西?完婚之前?炸药怎么办?准备工作怎么办?
偶买噶!
守卫上前架起楚如萱,她现在十分不确定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扁起嘴角看向熬玉宸,后者依旧眉眼带笑,但不知为何,那眼神竟是让楚如萱安心了。
就好像再说……
‘没事,有我在。’
楚如萱觉得自己疯了。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只一夜的功夫,楚如萱伤害苍梦琪被皇上关押的事情便被传了出来。
等传到皇上的耳中已经过了一天,宫中泄露密事触怒了苍英耀,派人彻查才知道是从那天的三个太医其中之一的小妾口中传出。
苍英耀当即让那太医自行处理,隔日便传来小妾畏罪自缢的消息,但消息已经传开,收不回来。
各酒楼内的说书先生更是添油加醋,将楚如萱说的极惨。
楚若莲本是趁着阳光明媚上街买胭脂,路过酒楼忽而听闻此事,拽住一名小生询问,“他们说的何事?”
“难道你不知?昨晚怀乡郡主被招入宫中,哎呦…皇上叫人痛打了一顿,那个惨哦!”
“可是因为伤害十五公主一事?”
“是啊。”
楚若莲勾唇一笑,楚如萱终是遭了报应,却又见那小生摇头轻叹道:“倒是可怜了二皇子,因纵容十五公主当街行驶疯马被关了七日。”
楚若莲笑容僵化,转身便向着君远侯府奔去。
她快步走到逢春院,找到正倒头午歇的白氏,将此事娓娓道来。
“楚如萱被关起来了?”
“娘亲,你怎么没听到重点?元基哥哥被关了七日,这可怎么办?”
楚若莲差点咬碎了银牙,楚如萱关也就关了,为何要带上苍元基?
“呸!嘶…”白氏昨日终是从祠堂出来,听闻私房钱全被楚如萱占有,就连在合欢街的铺子都没了,嘴上起了一圈火泡。
这一呸牵动着嘴角生疼,她连忙抬手捂住,细细碎碎道:
“只要楚如萱被关起来便好,再过七日便是八月初的天医节,没有那烦人精添乱,你可要好好表现。”
“是,娘亲…”
楚若莲眼底满怀恨意,缓缓的捏紧了拳头。
——
入夜,青莲殿内,整个大殿是皇城景色最绝佳之处,四周围绕水渠,各色莲花置于其中。
七月正是莲花盛开的时节,萤火虫围绕其上点缀光景。
随着夜色渐沉,景色更为迷人。
一顶轿子停于偏门,略微苍老的身影缓步走下,昂首向内走去。
屋内徐烟缭绕,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自棕褐色八脚暗纹雕花香炉中升起。
随风飘荡的珠帘内,一道身穿藕合色金丝牡丹图的女子自贵妃榻上慵懒起身。
涂抹丹蔻的指尖撩起珠帘,眼眸微转向着远处看去。
她肌肤松弛,面容略显苍老,卷翘的睫毛,如画的眉眼,均彰显着年轻时的美貌。
随着来者身影映入瞳孔,原本寡淡的眼眸漫上喜气。
“婉香,你来了…”
婉香,便是孙氏的闺名,她扬起嘴角,眼底满是再见闺中密友的璀璨笑意。
“参见皇太后。”
皇太后凤月余连忙将孙氏扶起,“无人之时不用这般。”她眼眸微转,道:“你今日前来,可是为楚丫头求情?”
孙氏起身哼了哼,“不,那丫头心性野的很,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也好。”
皇太后掩唇轻笑,“看来你是真关切那丫头,旁人可是不能将你触怒。”
孙氏挥袖,一脸不耐,“我今日前来是跟你讨要方子,过些时日为天医节,可是找来医者?我的药吃了半年不见起色,怕是命不久矣……”
“胡说!倒是从旁国来了一些大夫,过些时日我便命人去给你看诊。”
聊了一些体己话,孙氏见天色暗沉要离开,临走前欲言又止…“如萱那丫头,是个好的…”
“瞧你嘴比石头硬,我知道该怎么做,回吧。”皇太后微嗔看去,孙氏也不多话离开。
而两人不知,有人比她们更快一步。
——
转眼间,楚如萱在幽冥阁待了六日,这处有花有水,风景雅致,每日有人伺候吃穿,唯一就是不能出去。
在宫奴口中得知,按照她这般罪行,关在幽冥阁已经算好的。
这处原本是苍英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