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熬玉宸已经在玉影的口中听闻,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实际上他听的并不是事情的发展,而是见楚如萱开心地笑颜,他便也跟着心生欢喜。
不多时身侧的声音渐小,熬玉宸垂眸看去,楚如萱已经枕在他的肩膀睡着。
一声悠扬的叹息浮现,在室内中流转,夜如此漫长。
——
翌日,楚如萱醒来之时,周遭一片黑暗,耳侧传来哗哗哗的声响。
她向着床沿看去,雨水连成串,如同珠子一般从天空洒落大地。
周围浮现冷气,楚如萱钻进了被子缩了进去,身侧还留有熬玉宸的余温。
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极为清晰。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任歌脚底留着水珠,她在门口踹了踹,拍打着身上的水滴,将膳食端了进来。
见床榻上只露出一双眼眸的楚如萱,她轻笑一声,“小姐,我就知道你醒来了,今天有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楚如萱不悦的瞪去,“两个都是好消息,你都说来便是。”
“任一今日传回消息,一大早十五公主便派人去修缮了神医馆,此时正在进行着,其二便是薄霜伤势大好,已经行动自如,在我们的看管下涂抹焕肌膏呢。”
楚如萱呵呵笑道:“的确是好消息。”
可她眼中的笑意却是不达深处,这些钱以及修缮神医馆,不过是苍梦琪应该做的罢了。
苍梦琪敢伤害她的手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这一星半点。
来日方长,她现在不能彻底的击垮,但是迟早有一天楚如萱会她付出应有的惩罚。
楚如萱摆了摆手,让任歌先退下,随之她起身穿好衣服,坐在桌子旁边吃起了早膳。
这一大早上又不见熬玉宸的踪迹,但楚如萱也不急,转悠到空谈院看望薄霜,瞧见她正绣女红。
几个丫鬟见楚如萱均是一愣,慧月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下雨天小心沾染风寒!”
楚如萱摆了摆手,好奇地看一下被慧月放下的东西,只见那正是一个绣撑,上面绣着东西。
她揉了揉眼眸,凑近仔细一瞧,“豁!好家伙,这是鸭子?”
慧月一脸囧,“小姐,你这是什么眼神?这明明是鸳鸯呀!”
楚如萱眉心皱了皱,这还真看不出来,“哦!原来是鸳鸯啊!是我眼拙了!”
楚如萱记得慧月根本不是做女红的料,可为什么忽然绣这东西?
她想着便询问了出来。
“小姐,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这几个丫头非要拽着我做,其实我的技艺你是知道的。”慧月一脸难堪看着楚如萱,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这不找脸打吗。
乞巧节?
楚如萱眼底浮现怅然,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小姐,你要不要给寰羽王也绣一个?”任诗捏着针线上前,一脸坏笑,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其余两个丫头倒是安分守己也不越矩。
楚如萱闻声猛然摇晃着脑袋,看着绣线犹如洪水猛兽一般,这东西她可没心力肖想。
可这几个丫头也是与楚如萱的相处习惯了,也不怕主,拉扯着楚如萱就将她按在了床上,一把将手中的绣线扔到了她的怀中。
慧月跟随在楚如萱的身边最久,也是皮惯了,笑得一脸奸诈:“小姐,您和王爷都这般了,怎么能不给他绣一个小荷包呢?”
“过些时日我们前去游湖,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若是再与王爷来个偶遇,美滋滋。”
原本他们以为王爷是个瘸子,不太赞成这一门婚事,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慧月和任歌两人知道熬玉宸是一个伪装的瘸子,行动如常。
加之身份与面容俊美,这两个人极为般配,便对这门婚事举双手赞成。
楚如萱自然知道两人心中打的什么鬼,她只能无奈一叹。
想来之前也只送过熬玉宸一个玉簪,其余的便没了,这一年相遇的日期,也是该有些小礼物。
若是以往的楚如萱,一定不屑这些,想上世,那些女子为了讨好男友做手工制品,她还有些嗤之以鼻。
现在她倒是了解那份心性,为心爱之人制作充满心意的物件来表达爱意,亦是一桩美事。
她心头又是无奈一叹,还是单身狗来的轻松,但也扎心呀。
在几个丫鬟的逼迫教导下,楚如萱终于着手开始制作。
屋外下着稀稀拉拉的小雨,屋内满是欢歌笑声。
原本还调笑慧月的楚如萱,此时绣出来的东西还不如她。
约莫临近晌午之时,雨才停歇,暖阳穿过云层照射在大地,投射出七彩斑斓的光斑。
楚如萱伸了个懒腰,这坐一上午腰身着实酸疼,她抬起小手捶了捶后背,将手中的四不像抱在怀中。
“你们先歇着吧,这东西我回去再制作。”
慧月显然是不相信的,她虎视眈眈地看着楚如萱怀中的东西。
“小姐,过几日可就到了乞巧节,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制作完成!这些时日我可是会监督你的!”
楚如萱内心戏十足,翻了个白眼儿!然而此时也无力吐槽,她站起身重重的点了个头,抬手戳在慧月的眉心,“你就坑我吧!”
辉月呵呵一笑也没有当回事儿。
楚如萱出了院落,便将孙海叫了过来,让他监督神医馆,当修缮完毕之时,回来向她汇报。
并且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