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玉宸倒是没阻拦,楚如萱看了看日头,已经傍晚,这时候燕夫人是不会让蒋莺羽出门的,许是吃过饭了吧,可别赶在饭点。
楚如萱来到尚书府门口,递了帖子,却感觉好似落了点什么,不多时蒋莺羽跟小家雀似的飞奔而来,便也忘在脑后。
末了在楚如萱跟前急刹车,嗔怒着一双眼眸瞪去,“你怎么才找我?”
楚如萱见蒋莺羽面色不错,嬉笑道:“这不是来了?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蒋莺羽哼的一声挽住楚如萱的胳膊将她带了进去,炙夏的尚书府花海开的正旺盛,进入府苑便一阵花香扑鼻而来。
楚如萱心情愉悦,隔着许远便瞧见燕夫人,问了安,燕夫人对楚如萱倒是客气。
“任姑娘还没吃吧?你们去后院,我叫下人端去膳食。”
楚如萱微微愣住,便听燕夫人颇有不满的对着蒋莺羽碎碎念,“嫁衣先别急,也要保重身体啊!”
楚如萱闻声了然,怕是为了缝制嫁衣耽误了饭点。
嫁衣自有一说,要么娘亲缝制,要么自己来,像楚如萱这种不会的,当初就是熬玉宸叫的绣娘。
但自己制作的才更能彰显心意。
楚如萱嗤笑一声,揶揄看去,“倒是没想到你跟上官清发展这么快。”
蒋莺羽面上浮现燥红,扭捏着向着远处跑去。
楚如萱跟在后方,不多时俩人吃完饭,蒋莺羽缝制着嫁衣和楚如萱碎碎念。
这说着说着便提到了蒋禾娇的身上,“那女人昨日还来跟我吹耳旁风,说你早就回来却不见我。”
蒋莺羽瞥了楚如萱一眼,眼底带着略微的气愤。
楚如萱摸了摸鼻子,道:“白霜城置办了不少事务,回来接洽倒是没得空闲,这不一着空荡就来了。”
蒋莺羽自然理解,叹息一声,暗搓搓扎了几下嫁衣,继续道:“蒋禾娇已经看见你,这几日怕是不会罢休,那病,我看你还是不要治了。”
“治,为什么不治?谁会跟钱过不去?”楚如萱歪着身子看去,眼底满是皎洁,手术刀都做好了,也得试试锋利程度不是?
就算与蒋禾娇有仇,但跟病没关系不是?身为医生自然要有职业道德。
蒋莺羽闻声便没再说话,楚如萱心中有自己的伎俩,她又能怎么劝?
“倒是你与上官清在一起,蒋禾娇怎么说?”楚如萱捏起桌上糕点吃了起来,味道不错便多次了两块。
双腮鼓的像个小仓鼠,蒋莺羽倒去茶水,这才道:“能怎样?木已成舟,有话也得给我憋着。”
楚如萱哈哈大笑,几日不见,蒋莺羽倒是豪气了不少,怕是认定心意,不再改变吧。
随之蒋莺羽又说起,上官清的嫂嫂是薛太傅的女儿薛宛鸳,上次因为朱钗的事情如怒了薛宛鸳,后者便找到蒋禾娇敲打了一番,便也没敢再犯。
说着楚如萱就有些困倦,鼻尖找胸膛的时候被蒋莺羽叫了起来。
“看你也不耐烦我,回去吧!”
楚如萱揉搓着眼眸干笑出声,“那我先回去了。”
蒋莺羽也没挽留,倒是让楚如萱这几日注意着些,没旁的,便是蒋禾娇和都御史一家子。
她这里倒是不用帮什么忙,过个十日后来吃喜酒送亲便可。
楚如萱应下了,出了尚书府几个跃身便回了皖笙苑,到了门口才想起,忘记把礼物给蒋莺羽了。
楚如萱啧了一声,便向着院落走去,还没等跨过门槛,一道红色身影快速冲了过来。
楚如萱光是从那抹红色的衣角便知道是廖明喆。
“那东西甚好,什么时候开始制作?”
楚如萱自然知道他说的便是酒精,一边向院落走着一边道:“明日便可投入制作,倒是你,怎么实验的?”
“就……那么实验的呗。”廖明喆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他怎么可能说是抓了奸细,割了血肉,故意让其腐烂,然后才使用酒精?
这东西用上一次果然阻止溃烂的速度,但也不是绝对,还要将之前腐烂的肉刮掉,再次使用才事半功倍,恢复的也比往日好。
总之这种血腥的实验还是少告诉楚如萱,那时熬玉宸也在身边,廖明喆本想直接告诉楚如萱,谁知那男人竟是不肯。
美名其曰:“别吓坏了我家娘子。”
吓坏个屁?廖明喆觉得世上就没有比楚如萱更恐怖的女人。
楚如萱本想休息,廖明喆却说之前没弄清楚,想要再看一遍怎么制作酒精。
楚如萱看着天色还早,便也答应了。
告知廖明喆制作过程要无菌,消毒后才进去,俩人这一弄便弄到了深更半夜,楚如萱倒是有些疑惑,在家那大醋缸子怎么没来?
“熬玉宸呢?”
“月莺阁处理事务。”廖明喆啧了一声,手上动作飞快,面上浮现窃喜。
楚如萱瞥了他一眼,一眼便将他看穿,怕是廖明喆故意给熬玉宸找事做,不然他怎能偷师?
工坊还有廖明喆的股份在,看顾好也是应当的,楚如萱便没有保留,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拿廖明喆当自己人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楚如萱打着哈欠,廖明喆依旧一脸精神,跟他比不起,楚如萱告知别乱动,便回了房间睡觉。
她睡得香甜,倒是不知道半夜外面打了一架。
第二天一早瞧见廖明喆一脸鼻青脸肿,揉搓着屁股走出,倒是有些疑惑,在瞧着熬玉宸一脸神清气爽就明白了。
“今日去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