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仁顿然一噎,连带着将薛宛鸳的手给放开。
薛宛鸳哼声离开,命令下人前去外边打探。
王知府门口一人瞧见小厮出来,对着远处打了个手势。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支着算卦牌匾走了出来,手中铜钱捏的‘咔咔’直响,从小厮身侧走过。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要变天了啊。’
那小厮闻声一顿,直接奔向茶楼,毕竟消息汇集的地方就在茶楼以及说书先生的口中。
因并不知道王富仁受到的是什么天谴,在说书先生口中传出简直没法听。
说什么王富仁口眼歪斜,不能见人,并且瘫痪在床,屎尿都要人端。
小厮一听气的直接跑了出去,刚欲转身,被飞来的石子射中膝盖,摔了个狗吃屎。
小厮狼狈爬起,抬眼一看,正是刚出府时遇见的算卦先生,他满脸怒火,“你绊倒我?”
这若是将消息带回府中也是被一顿打,先找个地方发泄。
算卦先生倒是呵呵一笑,扫了一眼地上,“老夫的腿在这,也伸不出那么长,地上光洁无障碍,若不是上天惩罚,怎会无故摔倒?”
小厮一听顿然大惊,垂眸一看,可不是,这算卦先生的腿脚在桌子里面,还有一层板子拦着,根本伸不出。
“你说什么上天惩罚?”
小厮原本不相信牛鬼蛇神,但老爷身上发生的一切太过于诡异,加之一出来就碰见算命先生,不是上天安排又是什么?
他干脆坐了下来,瞪着算命先生,“你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抿了抿胡须,抬起卷轴敲了敲面前的碗,小厮瞧见一咬牙,从荷包中掏出十个铜钱。
算命先生面色顿然落了下来,伸手赶着小厮,“去去去,打发叫花子呢?怪不得遭到天谴,卸顶一半还没个记性,非要等到脑袋搬家。”
小厮闻声毛骨悚然,王富仁已经将消息封锁,知道秃顶的没几个,刚发现他就出来了,也不知道那几个还活着没。
但在所有人不知,算命先生却知道,就显得极为奇怪,难道真有两把刷子?
小厮隔着许远叫嚣道:“我看你就会满嘴胡言,什么卸顶!造谣生事小心我家老爷将你抓起来。”
算卦先生一听乐了,悠哉道:“是与否你心知肚明,反正过不去这一遭一个‘死’字解决,我还怕了他?”
说着算卦先生拿出空碗放上两个铜钱,扔出之时对着小厮道:“这卦象不整,你家老爷遭受天罚,已降其身,头都秃了一半还跟我在这耀武扬威?小心连你一起收拾了!”
他声音极大,明摆着说给百姓听,不多时小摊上围绕不少人,这小厮是薛宛鸳身边的红人,干了不少脏死,当即有人认出。
再结合算卦先生说的,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围响起叽叽喳喳的声响,算卦先生抿了一把胡须道:“你若不信就离开,休要在我这犯难。”
但若是有心人一看算卦先生的眼眸,亦是能看出熟悉感。
小厮见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若是老爷死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知府多好?好吃好喝供着,再换个主子保不齐什么样。
他大掌一挥,将身侧百姓赶走,悄悄往算卦先生的碗中丢入一块碎银,少说也有五两,牙花子都快被他咬烂了,心在滴血。
他凑近道:“先生,您倒是说说,为何老爷会遭遇天罚?怎么化解?”
算卦先生摸了一把胡须,看着小碎银啧了一声,面上颇为嫌弃,这小厮更气了,这可是攒了半年的月俸,但也没办法不是。
“先生,您倒是快点说啊!”
小厮一着急拽住算卦先生的手,可这触手怎么感觉不对劲?滑不溜丢的,倒像是青楼的小姑娘。
算卦先生将手抽回,抬起板子打去,“这是占卦的手,也是你能触碰?”
说完他摸了摸胡须,继续道:“你家老爷坏事干多了,触怒上苍,现世现报,‘孽障’俩字不过提点,若再不做些好事,性命不保。”
小厮一听‘孽障’俩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算卦先生往他胸膛上一瞥,道:“你回去问问你家主子便知。”
小厮暂且将此事放在心上,深觉算卦先生道行不浅,着急道:“先生快说说该如何化解?”
“此事不难,找出根本,仁善处之。”
小厮犯了难,“这根本…?”
“问你家老爷!”说着算卦先生一脸神色恹恹,挥手将小厮赶走。
刚要收拾桌椅,眼前被一抹黑暗笼罩,他抬眼看去,嘴唇上的两片胡须随之一颤。
“作何?”语气略微不善,细听竟是能听出女子特有的娇憨。
“自然是算卦。”对面男人一身棉衫,有些破败打着补丁,面上被抹上锅底灰,看去就是个泥腿子,但一双鹰眸尤为闪亮。
此人不是乔庄的熬玉宸还能是谁?
“算什么?”楚如萱翻了个白眼,既然大儿子想要玩过家家,老娘陪着便是。
“算算终身大事,娘子何时归家。”
楚如萱顿然一噎,但也被熬玉宸口中的‘娘子’闹了个大红脸。
“问你娘子去,这事我可算不出。”
楚如萱想要起身,被熬玉宸一手按住,“刚算的不是挺好,算算,这些便是你的。”
熬玉宸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子丢入碗中,楚如萱眼眸瞪了瞪,五两银子都不嫌弃,何况是这么一大颗金子?
但楚如萱也不急,呵笑一声,道:“小哥出手真阔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