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传来得意叫嚣之声,让葛贯亭心中大感不妙,转身一看,眉头紧了几分,饶是那妖物幻成一团浓雾飘到了萧虹仙身后。
只见它五指尖长如剑的爪子死死地按在萧虹仙的香肩上,原本中毒无法动用内劲的萧虹仙只得束手就擒,毫无反击之机。
“胤哥哥,不要担心我,这些都是假的,你不必当真,也不必在乎。”萧虹仙似乎异常镇定,明亮的眸子透着坚毅与淡然。
葛贯亭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萧虹仙,双掌紧握成拳,恨不得被妖物挟持的人是自己,又苦于自己被这金丝罗网罩着,犹如禁锢于罗网的蛟龙,忿怒之心,亦不在话下。
他双目透着闪电般地光芒,恨恨地说:“若我不在乎你,又能在乎谁,不管真假与否,仙儿!贯亭必须救你护你。”
葛贯亭咬紧牙关,双掌死死拉扯住周身的泛着金芒的金丝罗网,运行周身十成的乾坤灵力与上善灵力,合并在一起,注入在双掌之上。
只听他大喝一声,金光从他身上爆射而出,犹如烈日放出耀眼的芒光般,彷佛自爆真元的他,已然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
“啊!”
他全身在燃烧,在沸腾,原来他用尽所有的灵力试图挣开这金丝罗网,却无端被自己的灵力所伤其肺腑。
金光充斥着他身躯每一个部分,五脏六腑就像是被大火焚烧着,这种灼热感如猛虎般不停撞击着他的心肺,灼痛撕咬着他的经脉。
他猛得叫了一声,一口鲜红的血箭喷洒而出,脸色刷地苍白了下来,幸得他体内的乾坤石和上善灵力自动吸纳那源自自身的冲击力。
葛贯亭彷佛是泄气地皮球般跪坐在地上,精疲力尽的他依旧困在金丝罗网内,一团祥和的金光如光晕圈般在他周身迂回环转。
即使如此的精疲力尽,但是他的眉宇间依旧荡漾着让人骇然的不懈与不败的斗志。
“胤哥哥!傻木头,你这样子只会伤害你自己,金丝罗网是七重罗网幻化的真身罢了,而这兽妖是我们自己‘痴’念所衍生出的心魔,任你如何打击罗网与兽妖,也只是在伤害自己,放下‘痴’念,放下痴孝,放下痴爱,放下痴仁,心如止水,舍得就有所得!”
萧虹仙凝眸望向葛贯亭,目露祥和温润之色,正色道。
“咚咚咚!”
又是梵音之钟响起,这听者无厌的梵音顿时让人进入清静空明之境。
原来自己还是在原地,不是在蓝天上,不是在白云上,这些全部都是自己痴念衍生的虚相。
葛贯亭卸去身上最后一道戾气,他端坐于地,抱元守一、调息凝神,让自己的思绪放空到遥远的地方,让自己的执着休憩在小桥流水人家,让自己的痴念放在潺潺河水的水面上,任由它们风吹雨打,任由它们云淡风轻,任由它们渐行渐远,只留一心空明。
周身的痛楚停止了,心中的怨愤消失了,彷佛身躯静静躺在草地上,自由地呼吸着清晰的空气,听着那清静深满的梵音。
※※※
“死木头!臭木头,比葛木头还硬是吧,嘿!看我一斧子抡倒你!”
狄印朝粗厚的两只手掌掌心啐了两口唾沫,抡起「死灵屠龙斧」,挥臂一砍,斧身血绿光大盛,斧光一荡,‘轰隆’一声,一棵大树拦腰斩下。
他看了一眼那砍断的树身,在看看手中斧子,只见斧子泛着缕缕血绿之芒,非常祥和听话的躺在自己手掌之上,并且血绿光晕徐徐渗透进他手臂贲张的血脉内,循着血脉汇入丹田中,顿感周身有使不完的气力。
黄昏时刻,狄印依如往常,肩扛四捆木柴,走在林间小道上,嘴里悠哉吹着哨子,时不时惊飞了几只鸟雀儿,忽想起了什么,停滞了步子,喃喃自语道:“要不砍些细竹子做成竹人给曦儿解闷。”想罢,疾步跑向竹林之处。
紫竹林,竹声涛涛,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宛如自然界的饕餮乐宴。
竹影婆娑,每一根竹子通体透着紫色,但在夕阳的抚摸下内里映着翠晕,个个修长挺拔,身材婀娜,窈窕多姿,彷佛一群臂环着翠纱、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子傲然屹立,嬉笑着不速之客闯入紫竹林内。
狄印将肩上的木柴卸下,放于一旁,环顾四周,宛如一只猛虎在猎寻着自己的口腹之食。
忽然身后阴风陡起,狄印双腿无故被柔软的竹鞭纠缠束缚,他双腿想使劲崩开这个禁锢,却只是蚍蜉撼树,徒劳无功,但是狄印又岂是束手就擒之人,身子后翻,一个筋斗,饶是将竹鞭缠绕在了几根竹子上,打了一个死结,饶是卸去了发功者的源源不断为之输送的真气。
狄印这才握起「死灵屠龙斧」,非常干脆地劈断两节束缚的竹鞭,双脚如蒙大赦般行动自如,转身一看,只见一只状如紫竹妖的怪物立在身后,只是这怪物一节粗大的紫色竹节之身,飘浮于半空,无腿脚,一个枯槁、满面皱容的头颅按在竹身上,长长的白胡子垂在竹身旁,胡子长度近乎超过竹身,黄白的头发劈头散发地垂了下来,那个头颅的面容慈祥和蔼,却也毫无戾气杀伐之色。
“小兄弟!你可不可以帮老翁个忙?”那个紫竹妖面带笑容说道,声音就如老者般低沉但不难听。
狄印哼了一声,将斧头插在腰间,这么一个简单而平凡的动作,却是被这紫竹妖看在眼里,他的眸子透着匪夷之色,只见狄印抱胸嘲讽道:“哎呦!我说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