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虹仙迎上他柔和且决然的目光,扑哧一笑,灿若昙花,望着这盈盈星辰,目光幽然道:“未来谁知道,我只想此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便消一刻,这样的一刻亦抵得过一辈子了。”葛贯亭望着她娇颜如花、目灿如辰的美丽动人模样,不禁望痴了。
“胤哥哥,我从小便不信有什么地老天荒的爱,我爹娘就算很恩爱,可是最终还是要分开,爱时说很爱,分开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若是如此,我不问明天,只问今天。”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极乐那句佛经之语的。”
葛贯亭淡淡然道:“我幼年时无意间听我爹说过。”
话音方落,周身繁星璀璨轰然消失,一下子变成了黑幕,将两个人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两个人缓缓起身,双手依旧十指相扣。
“咚咚咚”
与方才不同的钟声响起,只是这诠释着入心敬爱的梵音之相早已默默在两个人心间生成。
葛贯亭依然镇定,彷佛对于如此变化,已经无法影响到他的情绪,他紧了紧自己与之相握的手,伊人依旧在自己身旁,心中更加踏实无惧,心中暗暗叫道:“仙儿!你说得对,未来之事,我们无法预知,只要此刻,我们十指相扣,管它黑夜或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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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儿女为情故,伊人倾心不负道。
吾若得道情不到,千方百计付流水,
百世轮回亦惘然,笑看浮生几乾坤!”
萧虹仙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这样的诗词字眼,莫名心旌神摇,神识不见清明,一旁的葛贯亭自是察觉了一二,扶着萧虹仙莲藕般的细臂,劝道:“仙儿!眼前所见俱是虚幻,脑海所现皆是假象,不要深陷其中。”
她闻言立时紧闭双眸,凝神屏息,抱元守一,忽觉脊背之处汩汩窜来清爽柔和的莫名真流,从风门穴透入,而后顺着周身经脉扩散。
饶是葛贯亭轻推一掌抵在萧虹仙后背上,掌背激射着耀眼的光芒,直直如泼墨般分散于脊背并且徐徐渗入。
缕缕金芒,将原本昏暗的异形虚相空间的星空照亮,萧虹仙神识犹如醍醐灌顶,顿时一片清明。
只见她眉锁一舒,葛贯亭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看来‘上善灵力’是集天地之灵的仙道真气,有驱靡涣郁之效。
“咚咚咚!”
几声钟声悄然响起,犹如谛了易解、振聋发溃的梵音,钟声已止,鸣声回荡于心田,顿感开阔。
二人同时脑海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天观虚相,不约而同抬首望着那满天繁星的夜空,葛萧二人皆相视一笑。
只听葛贯亭思忖道:“七星北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为魁,玉衡、开阳、摇光为杓。若是识其方向,亦能寻得破相之口。”
萧虹仙用激赏的目光望向葛贯亭,颔首道:“看来葛木头不是很笨嘛,说得确实是此理。”
她定睛抬首看向漫漫星空,长长的睫毛在星空的映照下彷佛是夜空里的扫帚,俏皮可爱的模样,不禁让葛贯亭心驰神往。
蹙眉沉思片刻,一缕笑意徐徐爬向她的嘴角,宛如洁白的白桑花在枝桠上悄然绽开娇艳的花蕾。
她充满信心与睿智的目光望向蹙眉紧锁的葛贯亭,欣然道:“此刻已过春分时节,斗柄所指定是正东方位,天三生木于东,若按九宫格排列下来,震宫卯木,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照此推论三可解此结界,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那梵音之相即是玉衡星,这便是破相之口。”
葛贯亭闻言,立时将‘上善灵力’急聚指尖,一道金色光束分毫不差地射向满天繁星中的一颗上。
一记爆响,天空风云变色,犹如烈日把黑色幕帘撕开,以燎原之势燃红了整片星空,照亮了整片黑夜。
当等到这夺目光芒散去,抑或是双目已然适应这刺眼且与日月争辉的芒光时,他们徐徐睁开双眸,皆心中大喜。
原本前方已然一片虚浮无路,此刻却是莫名升腾变化出了笔直的空心玉阶之道,阶道两侧俱是密不透风的由黄金堆砌而成的金墙。
上方顶头亦然如此,俨然变成了密室暗道构造,只是这两侧及顶头的金墙都是金灿灿的黄金,连两个人的身影照得清晰透亮,犹如梳妆镜子。
这夺目撩人的黄金宝墙,若是换了拜金爱财之辈早就心防溃散,生起贪婪俗念。
葛萧二人却是毫不在意,饶是葛贯亭看着那满壁金墙,不由生起怜悯之心来,慨然道:“若是能用这些黄金救济贫苦百姓,梵音宫亦是功德一件。”
萧虹仙摇了摇螓首,不以为然道:“傻哥哥,这些黄金宝墙便是考验佛门所云的‘贪、嗔、痴’三毒之中的‘贪’,只是虚象罢了,看来我们已经走出了中级阶道,步入上级阶道,但若不是我们两人心智坚定,不受其嗔念所幻的虚象迷惑,故而才能安全抵达这中级阶道的七道宝墙中的贪字墙。”
葛贯亭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仙儿所言有理,贪嗔痴却是我们这些凡人难以摆脱的毒,既然过了两种毒念虚相,那接下来的便是痴念,古之有云:痴者,心智懵懂,不明事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这痴迷邪行之念、不明大奸大恶之理,不晓圣贤通达之意,自会受此念所困。”
青衿少年的清俊脸庞上多了一抹自信与傲然,孜然道:“还好我从小通读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