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钰亦与之回礼,温润祥和的脸上逸出缕缕笑意,道:“若是有丞相相助,那必然事半功倍。”说着一半,他目光移到扈力钦身上,赞道:“你便是六空派少年掌门扈力钦,不错!仪表堂堂,不失大家风范。”
这话语一出,却是让扈力钦有些害羞,微微颔首,只听炎钰继续道:“看来吾辈老矣,神州新一辈少年俱甚往昔,人界六空派新掌门只是少年儿郎,却有如此大家气度,实属难得,更值得一提的是与我仙道界逍遥门共称三派鼎足之势的梵音宫自五若与亦真两代神尼两百年之后,又出现一位仅过碧玉之年的少女竟然是百年仙道佛门梵音一宫之主,颇让老道欣赏舒宫主的佛缘深厚与仙资不凡。”
舒晴似乎对这一段赞许之语不是很受用,玉颜之上皆无喜色,只是更冷了几分,彷佛早已看淡了一切的赞扬与激赏。
“师姐!这老头话中有话,说着好像是夸你似的,其实再说我们梵音宫无人,只能从第二代弟子中挑选掌门人。”
她身后十五六岁的清丽少女心中甚是忿忿不平,只见她一袭雪白衣裙更添俏丽,犹如白色鸢尾绽开如蝴蝶翅膀般的花瓣,纯真明媚。
舒晴望向身后那少女,原先冰冷地目光显然温和了许多,道:“小蔓!”
就只是轻轻小声叫唤,隐透着多少言语,自是舒晴的小师妹杜蔓听懂了几分,马上缄口不语。
安修和附和道:“是啊!这确实是一辈比一辈强,若论逍遥门一辈自是未到四旬的炎灵最称得上仙道人三界神州翘楚,必定有飞仙化羽之机,当然炎钰真人有一高足则是逍遥门及剑尊门第三代弟子,甚至于神州各派之中可以媲美千年前仙人乾坤子之悟性的只有孟秦飞孟师侄!”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扈力钦发出诡异略带嘲讽的笑声,表面上看上去是失声大笑,在众人面前颇为失礼,但是愈显此间少年豪放不羁之性也,更令王介甫与耶律俨此等豪爽大气之辈不禁心中大感痛快,无不与之投向激赏之色。
安修和大感不惑,冷冷地质问道:“有何好笑?”
扈力钦双手抱胸,昂然说道:“据我所知,新辈强手大有人在,比如天巫番外门的萧诸葛萧虹仙,其奇门遁甲自是让各大高手束手无策,还有梵音宫的一剑萧倾城萧音音修为不浅,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可谓是千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大家应该不知堂堂剑尊门紫艮席一席之主竟败在一介弱冠仁义书生葛贯亭手中吧,若论乾坤之子,他亦当仁不让。”
安修和难耐其中愤懑之情,一时心急口怪,啐道:“那是因为他有乾坤石...”
还未说完,他方知自己多言了,乾坤石乃剑尊门之机密,切不可大肆宣扬,此刻却误中扈力钦激将之法,只见他用手捂嘴,恨不得把刚才所说之言再收回来,可惜悔之晚矣。
扈力钦嘴角微微一扬,面露得意之色,加快语速道:“那说明你就是冲着他身怀乾坤石,因而起了歹心欲痛下杀手,你何曾不知这葛贯亭乃剑尊门门下弟子,于私,你枉为一席之主,同门相戮,有失人界第一正道之剑派剑尊门之德,于公,你作为长辈,记恨初出茅庐小辈之不凡天资与身怀乾坤灵石,而妄图杀之,你又何以以正道人士自居?”
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论点独到,说得安修和大气不敢一出,神色窘然,酱紫色的脸冷汗涔涔而下,他嘴巴嚅动,想说什么,又咽下去。
他明白若是说自己是与北苍派相互勾结,除掉扈力钦,更是令天下正道所不齿,所以他只得欲言还止。
炎钰冷冷地瞥了一眼安修和,目光如刀,愣是把安修和吓得不敢抬起脑袋来,炎钰温然道:“此言说得甚好,葛贯亭!这少年老道虽未曾听闻,如若此子有如此天资道骨、秉性纯良的话,那必定要收到本门。”
他顿了顿,注视着扈力钦,道:“只是方才进门之时,不巧老道以通灵之耳听到关于此次辽宋两地的灭镇血案与北苍一派有关,不知扈掌门还有何理据,且细细道来。”
扈力钦微微蹙了蹙剑眉,缓缓道:“大名府城郊三村血案未必死于辽国当朝太师耶律乙辛特有的「蚀骨神砂功」之下,大家都知道耶律太师与北苍派掌门郗程南是同门师兄弟,自然耶律太师亦身怀北苍神功绝学「北苍玉山功」,故而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就是北苍派有意嫁祸耶律丞相,只需将毒砂涂在掌上,利用「北苍玉山功」转嫁到受掌之人,此招天衣无缝,若非将「北苍玉山功」修炼至最高之境,否则必定会受其反噬,其二,若是耶律乙辛所为,那么亦和北苍派脱不了干系,这特有的「蚀骨神砂功」自是以「北苍玉山功」为基与南疆毒功同时创出的绝学罢了,当然耶律太师年轻时游走南疆各地,自然学得毒功巫蛊之术,不然何以成为辽国太师。”
他说话至此,微微一顿,淡淡一笑,彷佛在谈笑风生般地在叙述一件事,沉着淡定,已然超越了此刻的年龄局限,淡淡然道:“概不论是耶律太师还是北苍派,都与这血案有脱不掉的干系。”
说着他身子朝向耶律俨,正色道:“当然我相信身为辽国太师的耶律乙辛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衅宋辽之间的斗争吧,故而按推测,幽都府金陂关镇血案现场发现的北苍银臂钏自然是铁证如山,与之相呼应,自然能佐证北苍派有意挑起辽宋纷争,襄助大夏,此等